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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被聲音吵醒。
走路的聲音,小聲說話的聲音,外頭木板被移動的聲音。非常的細瑣,然他習武出身嘛,外界一點兒聲音,都容易喚起他的警惕心。
他睜開眼,先看到坐在窗下陽光中的美麗女郎,之後才遲鈍地感覺到手臂的麻痛。他手稍微一動,也許是剛醒來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但痛感傳向大腦時,不由悶哼了出聲。
而這一聲,就喚來了窗邊說話的聞蟬與侍女們。
李信這屋空間很大,因為他剛住過來,他又本身沒什麼愛好,什麼器物都沒置辦,平時只回來睡覺。李信醒來,就發現自己屋子裡鋪上了席子,席子上再鋪上了一層氈罽。聞蟬在屋外脫了鞋,穿著襪子在屋中走來走去,輕飄飄的,不注意聽,很難聽到動靜。
李信扯了扯嘴角:他就睡個覺的功夫,聞蟬就把他屋子大變樣了。
然而一想到以後聞蟬就要在這裡住,她喜歡怎麼改就怎麼改,李信又沒那麼不自在了。
“表哥,你別動,”聞蟬坐於床榻邊緣,示意青竹開啟她帶來的食盒,噴香的飯食味立刻衝向李信。李信肚子叫了一聲,聞蟬本憂愁他的傷勢,卻被他逗笑,“你餓了啊?”
青竹手腳麻利地舀了碗八寶藥粥,聞蟬接過後,猶豫一下,“你自己能喝麼?要我餵你嗎?”
李信尋思了一下,一隻手不能動,另一隻手還是可以的。然而聞蟬在這裡,他為什麼要那麼身殘志堅?李信果斷說:“不能。你喂。”
聞蟬看著李信慘白慘白的臉色,更加憂鬱了。她才短短一天沒見到他,他就把自己折騰成了這樣。昨晚阿母回家後,晚筵時隨口說起表哥因為奪旗受了傷,被馬踩了手臂,聞蟬當時手裡的箸子便直接掉了。還是阿母安慰她說表哥受傷並不嚴重,馬蹄沒踩到徹底,李二郎自我護衛了一下,沒看起來那麼厲害。
但就是那樣,聞蟬也坐立不安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她便迫不及待趕來了。
忍著一腔酸意與澀感,問了醫工情況……現在看李信連坐起來自己喝藥都不能,聞蟬眼中的淚都快掉下來了。她眼眸清澈,烏黑分明,當眼眶中浸著一片水時,欲落不落,格外的讓人心疼。
李信:“……”
他意識到自己起了反作用,他最怕聞蟬哭了。當即手肘在木榻上一撐,在女郎吃驚的瞪視下,他就坐了起來,並豪爽地拿過聞蟬手裡的粥,一飲而盡。當李信狂飲完,向她要第二碗時,聞蟬還懵懵的。然後便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李信根本沒他說的那麼虛弱!
她恨得想打他,但是看他現在負傷的手包成了那個樣子,又開始心痛。
聞蟬默不作聲地望了李信一眼,既沒掉眼淚也沒生氣。她輕聲細語地讓等在外頭的醫工進來,幫李二郎重新上藥。李信猶豫了一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腫了,拆開布後肯定又鮮血淋淋的很可怕。聞蟬在這裡……然而聞蟬神色如常地坐在一旁看著,醫工都已經躬身進來了,李信也不好在外人的面前趕聞蟬走。
當醫工上藥時,聞蟬目不轉睛地看著。看到他拆開紗布後的整個胳膊,她瞳眸驟縮,心也跟著大慟。她也跟李信見識過殺人的場面,也看過死人的樣子了。她表面那般柔弱,內心實則非常的堅強。但是那些慘狀,與她看到李信受傷,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她每次看到他傷痕累累的樣子,心就跟著難受。以前還好,都是皮外傷,內傷她也看不出來。這次他的整隻手臂,都腫成了這個樣子。這還是醫工口中的“情況挺樂觀的”,沒有完全被馬踩碎手臂,也沒有骨頭斷掉。當時的場景,她雖沒有見過,可是能夠想象……他總是受傷,不停的受傷……
聞蟬低著頭望著李信手臂出神半刻,醫工已經幫少年郎君重新包紮了手臂,囑咐他平時不要動,將養上一兩個月才能好全。而即使好全,短期內也不要給手臂太大的壓力,不要多去用這隻手……這還是幸虧他傷勢不重的結果。
李信低頭隨便應了,他從小到大什麼傷都受過,早就練就了一身鐵骨。只要不致命,他爬起來還是一條好漢。當時救吳明時,李信就算過了,確信自己能躲過那匹馬的重力。若非程太尉在高臺看著,他原可以一點傷都不受。但是李信有意給程太尉留下自己逞強的印象……只有他在程太尉眼中的印象足夠差,當他要去極北之地時,程太尉才會不阻攔,才會看著他送死。
他必須弱。
必須是一個性格莽撞、仗著一身好武藝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君。
可是聞蟬難過,他又跟著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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