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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在寒風中七繞八繞,中途有遇到人和他打招呼,問起阿信那邊的事。眉目姣好的少年都噙著笑應了,不等人看出一點陰鷙的痕跡。他穿著厚厚的棉襖,東一道泥點西一條汙痕,這是他的日常穿著。在晨風中過了官寺,看到穿著威武官服的小吏們在門□□接昨日事務。有小吏看到他,回頭招呼他,他露出燦爛笑容。
“府君來了!”有不知誰喊了一聲,門口一眾小吏們立刻整理好了隊形,迎接街尾騎著高頭大馬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騎著馬,悠緩地行在早晨的街道上。有小廝牽著馬,有衛士前後照應。那便是李郡守,會稽郡中的新任長官。他的臉逆著光,在漸升起的日光下,回頭看時只看到刺眼一團。但是那副威嚴威儀的樣子,讓躲在角落裡的李江靜靜看著。
少年露出似哭似笑的古怪表情來。
忽而抹把臉,扭過頭,一溜煙跑開了。
李懷安下馬時,若有感覺,順著那道奇妙的牽線回頭,只看到一個黑影少年跑開的影子。郡守關注一個少年,立即有機靈的小吏邊牽馬邊解釋,說那也是個混混。李懷安便不再看了,收回目光。
他的臉上沒有一點笑意,皺眉成巒,蓋因府上妻子的病情,沒有得到一絲好轉。
李郡守有些煩躁地問,“這麼久了,還沒有訊息?”
下面的人心中想著:近十年沒訊息,怎麼可能現在一兩天就有訊息?
眾人齊齊沉默,如有一把刀懸在頭頂,隨時掉落的危機,讓人心情沉重。
而少年李江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他們幾個人住的院落,自陳朗離開這裡、帶著妻兒去徐州後,這裡便成了他們幾個人的歇腳處。李江跑進了院子裡,驚起樹上的麻雀撲稜著翅膀往天上飛。院中雜物堆得很多,此時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李江心裡知道。
他們都不在。這個時間,他們要麼忙著去走雞鬥狗,要麼去搞私鹽生意,再要麼……去滿大街地找那位李家二郎了。
李江進了屋,將屋門從裡頭緊緊關上。逃離外頭的逼仄環境,在這個佈滿蜘蛛網、牆上掛遍塵土的小屋裡,他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片刻緩解。李江站在屋子一角,緩緩地脫去外襖。一件件,一層層,他將上身的衣物一點點褪去。
衣服扔在地上,他也不管。微冷的空氣中,露出來的清瘦少年身體,被風一拂,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所有的上衫都丟在了地上,少年單薄光.裸的身體,暴露在了光亮中。
手腳修長,肌骨嶙峋。
後背佈滿了傷,大大小小,疤痕很多。一根秀長的脊骨從上向下,支撐起整個後背骨架。而在尾骨部分,後背近腰處,有道痕跡,比周圍的傷痕,都要明顯。
李江沒有銅鏡去看,也沒有借水面去看。他無比熟悉自己的身體。
他脫去上衫,站在屋中,手伸到後腰處,指尖摸上了那道痕跡。沿著輪廓,勾勒出了一團火焰。
旁聽到的話,歷歷在耳。火焰形胎記……整個會稽郡城,都在找一個後腰有火焰胎記的兒郎,千辛萬苦。卻沒有人知道,少年李江的後腰處,這道胎記,伴隨他從小到大。
少年垂著眼,手指撫摸著後腰的胎記,指節發抖,面上則露出茫然的、似是而非的表情。
李郡守……李家……會稽……
他恍恍惚惚想著,原來是這樣嗎?
原來他竟是李家那個早早丟失的小郎君嗎?
這些年,他跟著李信一夥人,到處跑,到處闖。他偶爾聽說過會稽李家在找孩子,只聽過一耳,卻從來沒認真聽過。會稽李家,那是百年名門,和他這樣的地痞流氓無賴,有什麼關係呢?
李江從來不敢奢望自己和那樣的大家族扯上關係,他人生最想做的事,也不過是贏了李信。在一眾兄弟間,振臂一呼、眾人跟隨的那個人,他希望是李江,而不是李信。他跟著李信這麼多年,他羨慕又嫉妒,他滿心把李信當成自己的目標!
卻突有一日,他得知,原來可以不是這樣的。
李信……李信算什麼呢?
和百年大家李家比起來,李信猶如蜉蝣一般渺小而卑微。
李江……李江他又本是李家那個郎君啊。
幼年走丟,失蹤多年,生死無望。
那個孩子,獨自在人間爬模打滾許多年,自己教自己成長,自己養活自己。該學的,他沒有學過;不該學的,他學了一身。他無數次回想自己的幼年時期,也只記得被拐後暗無天日的生活。是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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