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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這些人,和官吏不是一道,但想探查什麼訊息的話,自然也有他們的渠道。
……
晚間下了雪。
會稽今年的雪,尤其下的多。浩浩蕩蕩,天地間白茫無盡。在暗色的天幕下,雪落在屋簷上、樹枝上,蓬蓬鬆鬆,寂白無痕。黑色的天與雪白的地遙遙相望,彼此沉寂,而人間萬戶的千盞燈火漸次或明或暗,夜更加幽長。
天已經很晚了。
侍女們都已經去睡了。
關著窗,一盞銅燈邊,女孩兒纖細的一道影子,映照在白亮色的窗紙上。
而屋中,就著燈火,舞陽翁主穿著家居寬鬆軟袍,烏黑長髮中的一綹調皮地貼著面頰。她依然是踞坐的姿勢,膝蓋以下卻鋪了一層毯子。萬籟俱寂,雪落無聲,聞蟬並沒有入睡,而是坐在窗前,提腕握筆,在竹簡上練小字。
每寫幾個字,她就要揉一揉眼睛。
沒辦法,深夜用功至此,蓋是因為擔憂她二姊來了。
聞蟬已經很認真地想過了,就她與江三郎犯衝的體質,恐怕等她見到江三郎的那天,她二姊早來了。而在這之前,為了不挨聞姝的揍,聞蟬得用功練一練自己的本事。
聞姝對聞蟬最不滿意的,就是這個妹妹被家人寵壞了,文不成武不就,哪方面都讓聞姝非常不滿意。
其實聞蟬被姊姊虐待得快要哭了:就讓她當一個無憂無慮的翁主不好麼?不是每個人都是天才啊?她二姊要她文能辯倒群臣,武能上馬打仗,這種高難度的事情,聞蟬從來就做不到啊!
然可憐的妹妹只能在半夜三更時,心酸地臨時抱佛腳了。
質量上不能取勝,數量上也是可以的吧?
心緒不寧,手下一抖,又寫壞了一個字。斑駁竹簡上一道黑暈,看得聞蟬皺眉,一陣心煩。
抓起竹簡,開了窗,聞蟬就把它扔了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而她將竹簡扔後,又從案前擺著的厚厚一摞竹簡中取了一份,準備重寫。而就是這會兒功夫,耳邊沒有聽到一點兒聲音。
窗外雪花簌簌地落著,世界寂靜,卻並沒有竹簡落在雪地上發出的聲音。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聞蟬好奇那竹簡落到了哪裡,又再次推開了窗,挪了挪身,探身往窗外看。這一看,讓她手腳當場發麻,心口如錘落,重重一震——
她看到視窗雪地上,站著一個衣著單薄的褐衣少年。少年在窗下立如蒼松,攜風帶雪。壓著眉的神情,嘴角的隨意,在陰影與亮光相重下,讓人心悸。他手裡穩穩地拿著她扔出去的竹簡,低頭掃一掃,抬起目,笑盈盈看向探身的粉衣女孩兒。
聞蟬手撐在窗欞上,瘦瘦弱弱的,臉色卻紅潤,眸子也黑亮。看到他,女孩兒扣著窗子的手抖一下,震驚無比。卻偏著頭,半天沒想到喊一聲,或者關上窗。
夜半無人,雪花飄灑。聞蟬看著站在雪地上的瀟灑少年郎。他站那裡不動,眉目、肩頭被雪沾染,身上有一股與眾不同的風度。
不知道為什麼,聞蟬見到李信,居然只是驚訝,卻一點都不意外——她已經自暴自棄,認為自己身邊的人全是飯桶,攔不住李信了。
她的人攔不住李信,那麼李郡守府上,對李信來說,當然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
阿父常說,“俠以武犯禁”。以前聞蟬不懂那是什麼意思,見到李信後,她就懂了——要是練武的都像李信這樣厲害,到哪裡都是來去自如,那也太可怕了。
靜夜中,隔著一道窗,聞蟬慢慢挑起眉,語氣一點都不好,“你來幹什麼?”
李信與她同時開口,“你答應嫁我了?”
兩人異口同聲。
特別的有默契。
然後緊接著,兩人又同時沉默。
聞蟬呸他,“誰要嫁你,少自作多情!”
李信費解,“你我來,不是因為你想通,決定嫁我了?”
再次異口同聲。
聞蟬:“……”
李信:“……”
兩人又要開口,看到對方同樣要開口的樣子,又閉嘴。而一個人閉嘴,兩人卻都閉了嘴,無人吭氣。
寒夜中,紛雪中,少年少女隔窗而望。靜靜的,不知誰先噗嗤一聲,兩人俱都笑起來。
聞蟬邊笑,邊悲傷地想:我居然和李信心有靈犀,也不和江三郎有緣分……我真是太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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