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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璃“哦”了一聲,小聲說道:“可是柳表姑還送了我一個頂好的藥方子。無功不受祿,無緣無故的得了人家的好東西,要是不謝謝她。我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莫駰見她皺著小眉頭糾結犯難的模樣,便有些忍俊不禁,想了想說:“你實在要是想送,那便就送罷。只是你爹爹的畫……柳姑娘也不知會不會收?不如再想想別的?”
莫少璃只是心裡對柳佳慧有些想法,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對莫駰說,便也就點到為止,笑著說道:“姑母說的對,我回去再想想還有沒有更好的。”
回到莫府,莫老太太細細問了她今天在威遠侯府的情形,都見到了誰,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唯恐莫少璃言行不當,失了莫府的面子。
莫少璃一一回答,沒有絲毫不耐。
“……侯夫人很好,鎮國公夫人也可親,侯府的柳表姑還給了我一張調理身子的方子……”莫少璃說著從荷包中取出藥方展示了一下,卻並沒有遞給莫老太太。
她知道莫老太太縱然事無鉅細的問過她侯府的事,轉頭還是會找人設法把她在侯府的一舉一動打聽得清楚。藥方的事肯定瞞不住,倒不如干脆說出來。
但是方子讓她知道可以,莫少璃可不打算就給她。莫老太太一心想把盧秋月嫁給爹爹,盧秋月天生有弱症,她要是把方子給了莫老太太,莫老太太鐵定會送給盧秋月。
且不管著藥方對盧秋月有沒有用,要是莫老太太藉此對爹爹說:“方子是七丫頭給她盧表姑的,七丫頭是頂喜歡秋月的……”
她豈不是給自己挖了坑?要給也得爹爹成親了再給。
莫少璃收起藥方放回荷包中,抬頭時碰到莫少琪直盯盯看過來的目光。
一如往常,莫少琪坐在莫老太太左邊位置,那是莫少琪的特權專座,其餘也只有莫少珊才偶爾被允許坐在莫老太太右邊位置。
莫少璃無視莫少琪眼中的嫉恨,站起身對莫老太太說道:“祖母,若沒有什麼別的事,我先回去歇一歇。晚點再來給祖母請安。”
“去吧!也折騰了一天,且歇著去。”莫老太太目光在莫少璃放藥方的荷包上停留了一瞬,揮了揮手說道。
她知道莫少璃口中所說的柳家表姑,是寄住在侯府的老侯夫人的外甥女,蘇州柳家的姑娘柳佳慧。那是真正的世家小姐,她給的方子……不用說,自然是好東西。秋月身子弱,正好能用到。
但這一年多來,莫老太太在和莫少璃的交鋒中屢屢吃癟,她早已不敢像以前那般明目張膽的向莫少璃要東西了。
也只能慢慢再想法子了!
莫老太太看著莫少璃的背影在門口消失,目光閃爍不明。
“莫七,站住!”
莫少璃從嘉善堂出來沒走多遠,就聽到後面有人在叫自己。不用回頭,她也知道來的是誰,轉過身來問道:“六姐姐,什麼事?”
莫少琪走過來把手伸到她面前:“莫七,你得了秘方,為什麼不交給祖母?拿出來,我去給祖母!”
她其實對秘方並沒有什麼興趣,但她就是看不慣莫少璃嘚瑟顯擺的樣子,更不忿莫駰為什麼不帶她而帶了莫少璃去威遠侯府,明明她才是莫府最出色的姑娘!
而且聽說沈三公子和諸位王爺今天都去了侯府,本來她有機會見到沈三公子的,都怪莫七這個掃把星!
莫少璃靜靜的看著莫少琪,按說吳氏怎麼著也是大家出身,縱然在家裡不受寵,身上也應該有世家的底蘊。她又是在莫少琪身上又花了大心血的,書畫琴棋,人情禮儀,理家掌事,像是培養皇后似的教養著。可怎麼偏偏就成就了莫少琪這樣不知所謂的性子?
“我不懂六姐姐的意思。方子是柳家表姑特意送我調養身子用的,我為什麼要送給祖母?”莫少璃淡淡說道。
“給你的……就是給莫府的!憑什麼你一個人獨吞?”莫少琪強詞奪理。
“是麼?”莫少璃一哂,“那為什麼每年諸暨吳家送去春暉院的東西不見你送給祖母?”
莫少琪就有些答不上話來,跟著莫少琪來的莫少珊見狀說道:“六妹妹,七妹妹說的對啊!方子是人家送七妹妹調理身子的,祖母要了也沒有用。而且剛才祖母也沒有說要方子,六妹妹你就不要為難七妹妹了。”
“要你多嘴?”莫少琪瞪了莫少珊一眼。
她心裡雖然不平,但瞄了瞄莫少璃身後的綠珠,也不敢就去硬搶,忿忿地說道:“別看你現在囂張,早晚也得給祖母!”說完一甩臉帶著莫少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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