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加戲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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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男人不出聲了，過了一會兒才嘆一口氣：“我要和茵茵成婚了，茵茵身子不好，我也不願惹她生氣，所以屆時……”

他嚥下去沒說的話大家都懂，秦琴出身魔教，喜歡上武林盟主曾岐霈，這種情絲，從一開始就是孽緣。更何況曾岐霈與林文茵相識在前，之後自然而然兩廂產生感情，秦琴就算對曾岐霈有再深的情意，也根本無濟於事。

秦琴沒有說話，從曾岐霈似有若無的暗示自己不要去攪和他的婚禮開始，她就始終保持著沉默。

若是別的東西，魔教出身的她定要不顧一切的去爭去搶，就算得不到也要毀了，一拍兩散才是她的風格，誰都不要好，一起陪她心碎，這才是她的路。

然而魔女也畢竟是女人，她心裡明白的很，與林文茵相比，自己來的晚了，就是輸了。

感情上的輸贏，實際上就是一個輾轉的眼神，一段放不開的心情……簡單的很，又複雜到難以言說，儘管與曾岐霈相處時光最多的人是她，可走不到他的心裡，就是永遠走不進去。

曾岐霈看她沒說話，心裡反而微微有些異樣，冷淡的甩了一個劍花收了劍，轉過身道：“今日一別，往後你我再見，就是陌路生人，畢竟道不同不相為……”

話未說盡，腰已經被人猛地摟住了，秦琴下意識摟住了曾岐霈的腰，晃神間覺得回到了往日的時光，就在方才，她還以為曾岐霈是要來同自己一起遠走高飛，逍遙江湖的，沒想到眨眼間這人就說他要與別的女人結婚了，那本在心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像是燒到了最後燃盡了，爆了一個花，只剩下了死灰。

曾岐霈停住，啞然地看著緊緊環著自己的人，一時間心裡有驚有倦，語氣裡是深深的疲憊：“秦琴！你這種人……”

秦琴抬起頭看他，一雙眸子裡漾的竟全是水光，曾岐霈的話又被堵了回去，從結識這個仿若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開始，他從未見過她這樣的神情，從未見過她的淚水。

而今……

“是啊，我這種人。”

心裡的死灰被寒冷的山風吹的散了，飄飄渺渺散入林間再無痕跡，秦琴的血也冷了。她緩緩鬆開手，這才認清事實，終於肯把自己絲絲縷縷的情意一根一根的拔盡，不管那些仿若深入骨髓的傷口如何流血，也不顧腦子裡曾經一遍又一遍幻想的生活破碎成了煙雲，眨眼之間，她就從高高在上的魔女跌落塵埃，卻又掙扎著爬起來，留下高傲的背影。

她臉上的神情變了變，眼中的淚搖搖欲墜，終於落了下來，仿若一閃而逝的熒光。

“我這種人，原本就是看你有趣，才願意同你接近。其實若不是你有一點可用的地方，我也懶得與你同行這麼久。如今既然事情已了，那就就此分手吧。”

她哽著喉嚨替曾岐霈把他之前的話說完，雖明知道對方不會信，也要保全自己最後的自尊。

曾經那些歡笑的過往，令人觸動的話語，還有彼此交匯的眼神，原來都是她的一廂情願，雖然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到底留下了多少痕跡，但愛而不得的痛恨顯然是最糟糕的一種。

明明知道不該這麼說，她還是這樣說了。

過了很久才聽到男人僵硬地回話：“那就好。”

秦琴傷心的神色和天空滑過的飛鳥一起晃過。

她迅速的轉過頭，背對著曾岐霈，有點悽慘的笑了笑，語氣卻極其平靜，與心情截然不同：“今日一別，從此江湖不見，若真有對陣性命相搏之時，也不要怨我辣手無情，不顧……不顧相識一場。”

“自然。”

曾岐霈閉了閉眼，亦轉過身，兩人背對彼此，反向而行，這一別，誰都沒有回頭。秋風如煙，如姜芥，吹痛了他們的眼睛。

“cut！”

“這條過了！”

機器滅燈，工作人員撤下去，另外一群人呼啦啦圍上來，給唐峰擦汗的擦汗，遞水的遞水，一絲不苟，一絲不亂。唐峰捋了一把頭髮，把他幾縷散亂的劉海都撥到一旁，露出光潔的額頭，走到婁藍面前，微微笑道：“小藍，聽說你去參加選秀節目了，那個節目我也有看，你表現的很好。”

得到影帝的誇獎，婁藍先是覺得不可置信，而後又激動的要命。她還沒從剛才的戲裡完全走出來，眼睛裡還都是淚，臉上卻綻開一個甜甜的笑容，婁藍出現在唐峰眼前的臉讓他錯愕了，那種似悲似喜的風情從骨子裡透出來，從眉目間生長出來，看的唐峰一愣，心裡突突跳了幾下，暗歎了一聲，告誡自己一定要分清戲裡戲外，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