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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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沉默著沒吭聲,我似乎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集中在我的身上,穿過我的臭皮囊看到那顆不知是什麼顏色的狼狽心,很久之後才輕輕說了句:“我不是怕打雷,是怕……又找不到你。”
“又?”
他的聲音低低的:“你應該也已知道,我曾因罪受罰。當初被縛在刑臺月餘承受雷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在電閃雷鳴中離開,卻絲毫動彈不得……”
我的五臟六腑忽然之間像是一鍋沸騰的爛白菜湯,難道,真的有天象示警這回事,用這樣的方式預示著,我要再一次舍他而去?
這個念頭實在太過狗血太過晴天霹靂,震得我言語不能行動不能思考不能,所以不知道蒼梧是什麼時候走的後來有沒有再說什麼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躺到床上又是怎麼睡著的。
醒來的時候,天剛矇矇亮,一夜無夢。
蒼梧有早睡早起的習慣,這會兒正在陪著老媽在菜市場討價還價。
我跟打太極拳的老爸說去參加老同學聚會,便出了門。
到醫院,先去找了七叔。
我問七叔,是不是要辦理入院手續。
七叔說,看病人自己的意思吧。
我問七叔,還有多久。
七叔說,不超過兩個月。
於是我又略懂了,雖然確切的病情分析還沒完成,但結果已經沒有什麼懸念,所有的治療手段不過是苟延殘喘的拖時間。
我相信,林磊一定不希望生命的最後關頭在醫院裡插滿管子度過。
七叔最後說,等檢查報告出來,會針對情況開一些減緩痛苦的藥。
我謝了七叔,來到林磊的病房。
他安安靜靜地躺著,面色幾乎和周圍的牆壁一樣,微微蹙著眉,還沒醒。
我調整了一下輸液瓶的位置,又幫他掖了掖被角,然後從他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
林磊的家我來過很多次,熟門熟路。
雖然沒人長住,但有鐘點工定期來打掃,收拾得很乾淨,裡面的裝修佈置也沒變化。
林磊應該回來沒兩天,行李箱靠自己房間的牆放著,床鋪整齊,書桌上卻堆滿了東西,有些凌亂。
我開啟他的行李箱,找了一套乾淨衣服,看到一旁的小袋子裡有東西,就順手拿了出來。
他的習慣我知道,喜歡把用過的車票機票都放在那裡,好幾個月才清理一次。
大約有二十來張票,時間是從春節後到現在為止,地名全部很熟悉,是我和林磊這幾年利用寒暑假去玩過的幾乎所有城市。
他一個人,故地重遊。
昨天晚上他之所以會站在學校的圍牆下,是為了給一切畫上一個句號。
我們之間,從那裡開始,從那裡結束。
開始的時候,他張開雙臂對我說‘阿福,來。’,我撲進他的懷裡,與他大笑著相擁。
結束的時候,我卻不在。
站起來走到書桌邊,發現那一堆東西是很多的信和光碟,旁邊放著一個EMS包裹單,上面用英語填好了地址,我勉強認出,收件人的名字是林磊的哥哥。
信封和光碟上都標註了日期,每隔一個月一封信,每隔兩個月一片光碟,未來的五年。
林磊的爸爸媽媽年紀大了,受不了老來喪子的打擊,他是想用這個方法儘量隱瞞自己的死訊。藉口很好找,比如被派到某個通訊落後的地方考察專案,所以不能打電話不能上網。等到實在拖不下去了,再讓哥哥找個恰當的時機和方式告訴父母,他是因為一場意外忽然死掉的,沒受任何痛苦。
瞧,我多瞭解他。
這堆東西的旁邊還放著一個航空公司的信封,開啟來,是一張三天後的單程機票,目的地是雲南騰衝。
那是我和他原本計劃下一站要去,卻終未能成行的地方。
記得當時我看著美得不像話的風景照,曾發出就算不在那裡活,也要在那裡死的宏願。林磊還笑我是傻人講傻話。
現在,笑我傻的人,要自己去那裡等死。
收拾好東西回到醫院,林磊已經醒了,靠著枕頭半坐半躺,神情虛弱而疲憊。
我見輸液瓶馬上要空了,就按鈴叫來護士,然後把衣物拿出放在椅子上,又將洗漱品用熱水消了一下毒。
林磊看著我差不多忙活完,才有些艱難的開口:“阿福……”
我倒了一杯開水捧著,坐在他的床邊,很鎮靜的打斷他:“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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