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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茶,我這就出去。”容開濟忙吩咐,他餘光看見容佑棠從裡間走出來,立即將其推回去:“我去招待,你快休息,別喝茶興得睡不著覺。”
“沒事,我就出去打個招呼,他們可能找我有事。”容佑棠扒著屏風,極力爭取。
容開濟轉念一想:“也成,不好怠慢貴客。”
隨即,容佑棠簡單披上外袍,父子一同去客廳,自是先行禮。
“免禮。”趙澤雍抬手虛扶,視線落在容佑棠腳踩的木屐上:那十個腳指頭粉白圓潤,形狀優美,看著真是……怪有意思的。
“容哥兒明日一去,定要蟾宮折桂了,我以茶代酒,先賀一杯。”郭達朗笑舉起茶杯。
容開濟欲言又止,容佑棠悄悄表示不礙事,笑眯眯飲盡,還煞有介事回敬一杯:“多謝郭公子,願承您吉言,希望考後能有機會請您喝喜酒。”
“哈哈哈~”郭達鼓勵道:“一定有機會的!路祭酒可賞識你了,說你前途不可限量。”
趙澤雍話一貫不多,但眼底滿是笑意,眼神堪稱柔和。他忙完從北營趕回城,特意叫上表弟一起來容家,只為臨下場前看看對方。
“殿下、郭公子,這是新做的廣寒糕,甜而不膩,嚐嚐?”容佑棠熱情擺茶果招待——他來了,我怎麼能夠躺著閉目養神?根本做不到。
送到慶王和郭達眼前的食物,都由幾位隨行軍醫驗過,這規矩宮裡待過的容開濟最清楚,此時他正在偏廳忙著招呼慶王的其餘隨從。
“還成,挺好吃的。”郭達拈起兩塊,識趣地起身:“我出去瞧瞧你們家的花花草草。”說著便晃出去門口,自願充作哨兵。
趙澤雍低聲問:“你是睡著被叫醒的?”
容佑棠順對方視線看腳下木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縮了縮腳趾,尷尬道:“我失禮了,正準備上床,其實肯定睡不著的。”
“你年紀還小,只管放開應考,恩科不中,還有正科,正科再不中,憑監生的身份,你已有資格入仕,不必過於看重名次。”趙澤雍正色寬慰。
呃,有這樣鼓勵赴考學子的嗎?
不過,說得也挺有道理:盡人事,聽天命,且天無絕人之路。
容佑棠忍俊不禁,贊同道:“殿下說得對,確實沒什麼好怕的。”
“過來。”趙澤雍莞爾。
容佑棠扭頭看看門窗,難得聽命一次,略靠近些,小聲說:“當心我爹突然進來。”
趙澤雍挑眉:“那正好,省得——”
“我開玩笑的!”容佑棠立即討饒,趙澤雍將人擁進懷裡,只親吻額頭一下,隨即鬆開,囑咐:“連考九日,你帶上王府腰牌,在考場若遇見麻煩,切莫隱忍,直接稟告巡官或主考。”
容佑棠已習慣對方強硬作風,他表面順從點頭,心裡卻說:普通考生誰敢啊?寒窗多年,就算拼死拼活也要考完才離場!
“二十三是你的生辰,想要什麼?”趙澤雍問。
慶王不擅溫言軟語,表達情意的方式通常直接問:你想要什麼?說出來,本王盡力滿足。
“嗯……讓我想想。”容佑棠心念一動,沉思半晌,才鄭重懇求:“殿下,我可不可以討一個寬恕?”
“寬恕?”趙澤雍笑問:“你又準備做什麼?周明宏不是被你徹底鬥倒了嗎?”
“他活該。”容佑棠理直氣壯,而後誠摯請求:“殿下,可以嗎?我擔心以後做錯事,您會忍無可忍,特別特別生氣。”
趙澤雍佯怒道:“你既知道,那還犯錯?今後遇見麻煩務必及時上報,嚴禁私自行動!”
來不及了,我已經做了不少了。
容佑棠強掩惆悵忐忑,與慶王談笑,送走客人後,他翻來覆去至深夜才迷糊入睡,個把時辰後就被家人叫醒,匆匆忙忙赴考。
寅時,夜色仍濃重,京城大街小巷卻別外熱鬧,大批考生湧現,步行的步行、坐車的坐車,趕赴考場靜候。
“哈哈,幸虧咱們出門早!”李順得意地趕著馬車。
“子門街口堵得不像話,真熱鬧啊。”容佑棠感慨,興致勃勃觀察沿途。
容開濟眼底大片青黑,繃著臉,唇抿緊,兩手用力交握,不知道的,肯定以為他也是赴考舉子。
卯時正,會試考場門開,考生蜂擁前去排隊,驗身驗包袱,防止夾帶舞弊,而後方可入內。
“棠兒,你多保重!”容開濟緊張得兩手冰涼,將整理好的包袱交給兒子,依依不捨送到門口,反覆叮囑:“有事稟告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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