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完美的告別之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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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著保時捷，小溪踏上早高峰的尾巴，往城東而去。

幸好大學畢業的時候去考了駕照，那時大家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只有定下保送的小溪閒得難受，最後決定用學車考駕照來打發。後來讀碩博的六年裡，小溪除了租車出去玩，並沒有太多開車的經驗。所以，即使路上的車輛沒有那麼多了，小溪仍然不敢開得太快。

小溪把手機的擴音開啟，先給秦溪媽媽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緩慢的“喂”傳出。

小溪說：“媽媽，是我呀!我今天晚上回來吃飯哈。”

秦溪媽媽明顯又意外又激動地連聲道：“好！好！你想吃什麼菜？媽媽去準備。”媽媽首要關注的地方，永遠是吃喝這些小事。

小溪有點眼熱，只有失去過的人，才知道親情的可貴。她不知道秦溪平常是怎麼和她媽媽溝通的，但現在“她”就是秦溪！

“隨便，您看怎樣方便就做什麼好了。”秦溪死前有兩百多天都沒去見過母親，她們其實住在同一個城市，相聚不過一小時的車程。秦溪的媽媽倒是上門來找過秦溪，但秦溪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公司。小溪自作主張地，想要給她媽媽留下多一點溫情，而不僅僅是一些銀行上的數字。

“溪溪，你很久沒回來了，你是自己一個人來，還是帶著朋友啊？”秦溪媽媽有點小心翼翼地問她。她家溪溪多麼優秀啊，可是這都三十了，還孜然一身，老天太不長眼了。雖然溪溪每次都不耐煩這個話題，可她再不願意聽，該說的時候還是要說。她家溪溪就是太忙了，沒時間處朋友，她一個人過來的話，秦溪媽媽就自己去張羅個青年俊才，順便來家見面。如果她有倆人，那更好見一見溪溪的朋友。

秦溪媽媽的這種心態，小溪非常理解，她讀到快要博士畢業，出事前是27歲“高齡”還沒有男朋友。從她本科畢業以後，小溪媽媽就在不停地張羅這件事情。全天下的母親對這個事情，大概都有天生的狂熱吧。

小溪無奈地回答：“媽媽，我自己一個人過來，您別張羅了，我只想和你們快快樂樂吃頓飯，我還有重要的話和您說呢。”要哄她，最好的辦法是撒謊，帶一個人回去裝一裝。可明天秦溪就要“去世”，萬一她媽媽把錯歸到男朋友身上，打上門去，還不得弄一堆爛攤子出來。

結束通話和秦溪媽媽的通話，小溪找到宋律師的手機號。秦溪一般都是透過秘書和宋律師的秘書溝通約時間，直接打宋律師的手機，往往意味著事情很急很重要。宋律師是秦溪的高中同學，也是秦溪曾經的仰慕者之一，現在已經是一歲孩子的爹。

宋律師叫做宋志強，高中的時候就是學霸，每次都在年級第一，後來上了國內最好的法律系，本科還沒畢業就開了一間工作室，打拼到現在有近十年。他在業內口碑極佳，又公私分明。秦溪的公司和他的工作室幾乎是在一起成長的，他們的合作也快有十年。所以，宋律師是最瞭解秦溪工作和財產情況的人，也是可以委託的最佳人選。

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那頭低沉的男聲道：“溪溪，什麼事？”客套的話一句都沒有，秦溪找宋志強，就沒談過工作以外的事情。

剛開始宋志強還想和秦溪發展一段關係，後來發現那實在是條死路，也就立刻懸崖勒馬。他接觸的美麗又智慧的女生並不少，聰明如他並不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於是，他很快和一位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妹子結婚生娃。

他對秦溪，欣賞有之，過多的耐心和愛戀卻並不多。他和秦溪一樣，是個工作第一的人。但男人在工作之餘，建個家庭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自有心甘情願的女子操持家事，生兒育女。而女人卻不一樣，事業和家庭兩週全的，仍是少數。

小溪道：“小強，你下午能給我點時間嗎？對我很重要。”秦溪和宋志強之間，相處久了，已經非常默契。免了虛假的客套也好，小溪喜歡這樣直來直去的。

宋志強停了一會，好像在檢視日程表，然後道：“我今天一整天都排滿了，現在正在開會。要有空只能在五點以後，要不你五點過來，五點到六點我有一個小時休息，六點以後去準備出差，晚上八點的飛機。”

小溪想了想，五點恐怕太晚，萬一有什麼檔案需要什麼手續，那時候都下班了，她也等不到明天以後。她問：“能早一點嗎？你中午休不休息？我等你中午休息時過來找你，給你多算些加班費！”

宋志強哈哈地笑了兩聲，嚇了小溪一跳，這動靜和他低沉的說話聲很不搭調：“好吧，你真的這麼著急，那就一點半過來，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