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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聰明，一直也頭很淘氣，雖然對很多東西和人都感興趣，可是持續時間都不長，她是真的對你上了心，是真的在乎你的。所以，你快點醒過來吧！等你醒過來了，我就同意你陪在暖暖身邊，就算是你天天做那個難吃的雞蛋，我天天吃糊了的，我也是同意的。
暖暖今天嗓子都啞了，剛才臨睡著的時候還囑咐，不對，是命令我，讓我來跟你說話。
其實我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暖暖說讓我說些你在意的話。
要不，我就跟你講講這些年我怎麼把暖暖養大的吧！
我跟你說，暖暖是早產兒，剛出生的時候，才那麼一點點，渾身上下連骨頭都是軟的，就好像我稍稍用一點力氣，就能捏碎了似的。我當時僵硬的都不敢動彈。
一開始照顧她，我手忙腳亂的。
在老宅的時候，有家裡有經驗的保姆幫忙帶。我就在旁邊跟著學。學著給她換尿布，學著給她衝奶粉。
對了，暖暖不喜歡喝牛奶，現在大了還強點兒，小時候是一口不喝的······”
顧城坐在江小米的身邊，聲音平緩低沉的說著暖暖小時候的事。他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說了這麼多的話，等到他說完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天邊的星子都沒有了，只有啟明星在清晨的天色裡若隱若現。
顧城此時還不知道，昨晚他和江小米說話的語氣，多麼像一家三口裡，丈夫和妻子在討論自家不省心的孩子。
這些年他獨自養大暖暖，父母，兄長和他說的時候，都是再說，你應該怎麼樣，這孩子你應該怎麼樣，像現在這樣，聽他平心靜氣的說話的情形是沒有的，不知不覺，顧城就越說越多，就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下子關不上了。
所有人都覺得他一個大男人養不好孩子，都覺得他這樣的養孩子容易再養出一個不省心的冰山來。
所有人都知道他為了養暖暖是費了心的，可他們都不知道，他為了養暖暖到底費了多大的心。
本來顧城只是打算跟江小米說說暖暖，說些江小米感興趣的事，作為適當的刺激，使得江小米能夠儘早醒過來。
可是說著說著，就成了他把回憶講給她聽。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看都偏離了原來的本意。
不知道為什麼顧城在明對江小米的時候，總是容易忘記自己平時的樣子，就像是被開啟了什麼奇怪的開關，出現的都是平常不長出現的模樣。
顧城覺察不到，顧家人不在這邊看不到，他手底下的人就算是察覺到了也不會多嘴，旁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多說什麼。所以，當顧城察覺到的時候，很多習慣都形成了，更是沒辦法改變了。
不管未來怎樣，反正現在顧城還是那副什麼都沒有覺察到的樣子。
至於，江小米，她只感覺，耳朵邊兒上一直有什麼聲音嗡嗡嗡嗡的響個不停。
聽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反正等到她發現的時候那個聲音就一直響個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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