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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添個丁。您官做了,福享了,那您的兒孫呢?百年之後,總不能讓您那小妾重操舊業吧?”
七夫人過去是青樓出身,江充這麼一說,不免冒犯了柳昂天。果見徵北都督怒氣勃發,伸手掀翻茶几,厲聲道:“姓江的!你說話恁也無禮了!”聲響傳過,門外護衛大驚失色,眾人急急推開房門,探頭問道:“大人,沒事吧?”
江充自知戳到了柳昂天的痛處,他一揮手,制住了下屬的說話,眾人不敢打擾,連忙掩上房門,一個個退了出去。
房內寂靜無聲,只聽柳昂天喘息沉重,似是無盡疲累。江充假意嘆息,道:
“對不住了。若非事關重大,我也不想翻這些陳年往事。侯爺,請您幫我這一回吧。我至死不忘你的恩情。”
柳昂天嘴角斜起,眼中生出怒光,他取起茶壺,朝桌上倒下,森然道:“把小眼張了,這裡寫個名字給你,要你江充夜不成眠!”柳昂天面帶不屑,當下指蘸茶水,在桌上來回畫著,江充又驚又喜,又慌又怕,急急朝桌上望去。
楊刑光?
他倒抽一口冷氣,顫聲道:“您……您是說楊五輔……”
楊遠,字刑光,隆慶年間生於北京,景泰十七年皇門御榜進士出身,原來他才是最後一場鬥爭的要角兒。
柳昂天面無喜怒,道:“什麼楊五輔,該說是楊五奸吧?你老實告訴我,這位五輔大人,便是您安在柳門的耳目吧?”江充乾笑道:“您誤會了,我與此人相交不深……”他正要說謊,忽覺柳昂天的眼神隱帶輕視,江充乾笑兩聲,忙改口道:“我想起來了……這兩年為了編纂史書,咱們確實有些來往。吃過飯,喝過酒。”
柳昂天冷冷地道:“不必你招,柳某也知情。那年東廠敗得如此之慘,若非有人裡應外合,把仲海的身世套出來,焉能讓劉敬一敗塗地?嘿嘿,江大人啊,我總以為人家替你套出了訊息,剩下的事便該由你料理。卻沒想您江老爺天生的好福氣,居然從頭到尾躺著幹,您還真會坐享其成啊!”
江充聽得調侃,一時乾笑數聲,忽然之間,他神態大變,鬚髮俱張,目光極見兇暴。
號稱無敵的江太師,直至今夜,方才驚覺自己被人一路耍著玩……向來借刀殺人的他,如今給人玩弄於股掌間,成了驅虎吞狼的那隻笨虎,這真是前所未見的奇恥大辱!
劉敬之後,下一個就是自己了。刀已經到了背後……
此刻想想,楊遠這人的身世當真奇怪,朝廷大臣誰不是宦海多折,要不默默隱忍,要不告老還鄉,只要在朝廷待上十年,誰能全身而退?只有他,楊遠,此人官居極品,仕途扶搖直上,自景泰十七年中舉以來,歷任翰林院修撰、戶部侍郎、光祿丞寺卿,景泰二十八年升任五輔大學士,十五年下來,贏回一個“楊五輔”的名號。
沒有父喪母喪,自無須返鄉丁憂,宦海生涯中楊遠不曾犯錯,大災大禍也不曾找上門來,不爭功、不推諉,不怎麼長袖善舞,卻也不怎麼樹立敵人。正因如此,楊遠有孔閣揆難以企及的好名聲,五位大學士之中,只有這個人是獨來獨往的。
若說王寧、梁知義像是迎風不搖的蒼松,楊遠便像是一顆軟綿綿的藤蔓,風吹兩頭倒,卻也不曾斷了根本,大風一過,不知不覺間他又爬上牆頭,輕輕緩緩地探出頭來。
江充伸手撫面,低聲道:“侯爺,打劉敬一死,您就疑心楊五輔了?”
柳昂天嗤地一聲,凜然望著江充,道:“你畢竟是年輕。楊遠是什麼角色,他會心甘情願做你的鷹犬麼?打這人進朝廷的頭一天,柳某便在留神他。”江充全身發抖,喘道:“所以……所以你留他兒子在身邊幫辦,現下又讓他和怒蒼交兵……您……您這是拿他兒子當人質?”
柳昂天嘆了口氣,他拿起一隻菱角,道:“這菱皮是黑的。”霎時手上微微用力,將之折為兩斷,又道:“瞧,果肉是白的。”
他見江充茫然不解,當即正襟危坐,肅然道:“江大人,這便是柳昂天與你不同之處,我有心機、有手段,但我也有一顆赤子心。文楊也好,武秦也罷,也許因緣際會,也許輪迴報應,這兩個孩子都到我手底下做官,十年下來,我與他們真心相待,不曾有虧。”
江充乾笑道:“好樣的,您可別告訴我,您這輩子絕不殺他們。”
柳昂天瞼上閃過一陣悲傷,低聲道:“錯事做過一回,便已足夠了,江大人,除非到了抄家滅族的地步,柳某絕不下手害他們。”他拍了拍江充的肩頭,淡淡地道:“江大人,官場上除了自知之明,還該有點良心。大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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