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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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一道風吹過林間,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
每至月中,照月島的島心湖中便生出一片奇景,不論岸邊的燈火,還是滿天的星河,全沒有照見水中,偏偏只有白與紫交織的月色,獨具了整片湖泊,映的湖水流淌的月華一般,花船畫舫行駛其中,彷彿遊船月上,甚是夢幻。
不過今日島心湖泊作為蓬玄寶會舉辦之所,不論花船遊舟,還是外來泊船,一律不準駛入湖中,只有蓬玄閣接引賓客的畫舫,淌過月華偶爾來去。
許莊來到湖邊約定之處,張機身旁隨侍的侍從已經等候在此,見許莊出現,連忙上前行禮道:“許先生,您來了,閣主已經等候許久了。”
“哦?”許莊訝道,“快快引我去見張兄。”
侍者說道:“請隨我來。”便引著許莊沿湖行走,未過幾久,到了四下無人之處,一艘平平無奇的畫舫已經停泊在此,侍者停步躬身道:“閣主便在舫中,請。”
許莊微微頷首,越過侍者獨自登上畫舫,透過虛遮著的珠簾,已經能見到張機獨自倚在窗臺邊自斟自飲。
許莊微微一笑,掀開珠簾,大步踏出室內,調趣道:“張兄怎麼等不及我,便自飲自酌?”
張機回過身子,哈哈笑道:“許兄,你總算來了,可叫我一陣好等,只好先飲一杯,消消寂寥。”
張機離開窗臺,同許莊在室中矮桌前坐下來,為許莊倒上一杯玉液,兩人舉杯相視一笑,一飲而盡。
許莊放下酒杯,問道:“張兄這幾日一直繁忙,今日寶會始開,怎麼反而有空親自過來。”
張機道:“一應事務,我都已經安排妥當,如果還要我一再過問,那也太叫人勞心……”
兩人閒談了一陣,忽聞珠簾叮噹響動,兩人同時停下話語,往外望去,只見一道綽約身影掀開珠簾,款款步入室內,青絲如瀑肆意垂下,白紗遮面,只露出一雙美眸,好似秋水,一身素白長裙垂地,簡單不掩風姿。
張機欣喜道:“施仙子,你來了!”
原來此人便是‘施仙子’了。
在施仙子面前,張機似乎失了一向的落落大方,著緊起身引她落座。
施仙子微微一笑,應道:“張道友,許久不見。”便大方走到桌前落座。
張機樂不可支道:“許久不見,許久不見……”見施姑娘落座,又道:“寶會即將開場,既然兩位已至,在下這便令人行船了。”
話雖如此,也不見張機有什麼動作,便有坐回桌前,執起酒壺,為許莊和施仙子都斟上玉液,正猶豫如何開口介紹兩人,忽見施仙子目光自然而然地投落在許莊身上,開口道:“許公子……許久不見。”
許莊挑了挑眉,應道:“施姑娘,許久不見。”
“咦?”張機疑道,“兩位……莫非本就有交情?”
許莊似笑非笑道:“交情麼,應當稱不上,若說仇怨倒有一樁。”
“這?”張機沒有料到,場面忽然就不如他設想一般發展了起來。
施仙子輕笑道:“許公子對奴家似乎不甚待見?”
許莊淡淡道:“莫非許某,對殺身仇人也應當笑臉以待?”
本見兩人,說有仇怨一樁,但也沒有突然劍拔弩張,張機鬆了口氣,捏起了酒杯正飲。聽到此處險些抖撒出去,忙道:“怎會如此?許是誤會一場?”
“是麼?”許莊道:“許某倒也期望,是誤會一場,姑娘可有解釋麼?”
施仙子愁嘆道:“是奴家行事不智,險害了許公子性命,公子記恨也是應當的。如今公子丹成上品,若要尋仇,恐怕奴家只有引頸就戮之選。”
聽聞此言,張機忙道:“施仙子言重了,兩位到底有何誤解?不如兩位將話說開,若能借此機會笑泯恩仇,何嘗不是一件快事?”言語間還不忘為兩人遞上酒水。
“道友說笑了。”施仙子道,“殺身之仇,豈敢言語幾句,就乞求原諒。”
“這……!”聽聞此言,張機大急,又轉向許莊,只是話到喉頭囫圇幾番,都不能出口。
不錯,若真是殺身之仇,他又豈有什麼臉面,做中間人調和,只是雙方兩人,俱是他張機好友,他又何忍兩人兵戎相見,一時間,不由後悔起引見兩人。
許莊見張機神色,眉頭也微微一皺,雖然早有一點預感,但到了頭來,還是生出為難,畢竟他與張機,確實交情不菲,借住蓬玄閣以來,張機也好生招待,盡心為他引見友人。
許莊沉思少頃,冷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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