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打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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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賭服輸，骷髏頭將魏家父女連著多出來的一人全部放了。 周遭方臺不見，有的只是被黃沙掩埋的家。 魏丫自繩索不見之時，便著急的上前去攙扶魏山。 魏山神色也有些激動，老淚縱橫，但饒是如此，卻依舊在她跑過來的那一刻閃身錯開。 魏丫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轉頭看著這個她都已經原諒了的父親嘴唇泛白，滿臉不可置信。 “為什麼？” 魏山將臉轉向一邊，或許是厭惡，或許是愧疚，總之，心下的異樣讓他不敢對上這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好，我知道了。” 拭去眼角的淚，魏丫撲通一聲跪地，往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既然您不願認我這個女兒，那從今往後，你我父女恩斷義絕，我這就離去，絕對不會再去幹擾您的生活。” 說罷便直接同魏山擦肩而過，沒有一絲猶豫。 卻在轉過街角的那一刻泣不成聲。 魏山明明看著自己的閨女遠去心如刀絞，但羞愧萬分之下，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尋求女兒的原諒，所以，他選擇不說。 至於仍在虛鏡方臺之中的牧荑，還在為了接下來的百姓同它拉扯。 第三對，是一對祖孫。 祖母和小孫子。 同之前一樣，兩人分別被綁在牧荑兩邊，小孫子年紀尚小，因為恐懼一直在哭。 老人年邁，佈滿溝壑的臉在長時間的等待下對生死逐漸淡然，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旁邊的小孫子。 “小夥子，一會兒無論這個怪物問你什麼問題，能不能都選我，我一把老骨頭了，不怕死，但是我孫兒他年紀還小，他爹孃死得早，他現在就是我孫家唯一的獨苗，不能死，也死不起了，你一定得選我。” 牧荑聽道她的話了，但卻一言不發，只是將目光看向骷髏頭。 骷髏頭出現，釋出第三個問題。 “這隻螞蟻，會去向誰的地盤？” 祖孫兩人腳下出現一個紅色半米寬的扇形區域。 一隻可以直接忽略不計的螞蟻出現在牧荑面前，但因為被左貓束縛，所以它暫時動彈不了。 “我現在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做選擇，一炷香燃盡之前，告訴我你的答案。” 意思就是，香燃盡之後，沒有結果，兩人都得死。 牧荑擰眉看著兩人。 這個問題完全就是在撞大運，甚至去不去得到兩人之間的位置都是一個問題。 牧荑心下腹誹，果斷選擇第三條路，手指快速的朝著螞蟻碾去。 卻不想在即將接觸的瞬間，螞蟻憑空消失。 再見之時，它又重新回到了牧荑眼前。 “別想耍花招，讓你耍小聰明逃脫一次，你以為還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嗎？” 牧荑收了手，臉色有些不悅，“不能殺死它是嗎？” “你覺得呢？” “我——” 牧荑的話沒說出口，老太太再次開口：“小夥子，你想救下我們兩個的恩情，我都記在心上，但我也不想讓你為難，選我，不管是死是活，都是我的命，贏了我就再活幾年，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太太豁達，眉間是慈祥的模樣，牧荑心下一陣錐痛。 “你死了……他怎麼辦？” “奶奶……我不想你死，奶奶……哥哥，你選我吧，選我！” 小孩兒的哭聲依舊嘹亮，但說出的話卻更加令人心疼。 “乖乖孫兒啊，不哭，奶奶不是死，就是……換一種方式待在你身邊，沒事的。” “我不要，我就要奶奶現在這樣，我不要你死。” 小孩兒哭得涕泗橫流，雖然他不知道“死”的意義，只知道奶奶從小就說他爹孃是換了一個地方待在他身邊，但他卻從未見過他們一面，現在唯一的奶奶也想不見他，他絕對不能答應。 “乖，不哭，等過了今天，奶奶還給你買糖吃啊。” …… “看著這生死離別的景象，我都有些於心不忍了，怎麼，還沒想好嗎？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祖孫兩個不斷爭論著讓牧荑選擇自己，香燃盡時沒做出選擇，兩人都得死。 看著逐漸燃盡的香，她只能在不斷掙扎中無助的舉起右手。 “我選……她。” 看著老人欣慰的笑容，以及孩子哭天喊地的叫聲，牧荑想閉上雙眼，但一半的機率，她還是得看著塵埃落定。 在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螞蟻便已經被放開。 在原地摸索了不少時間之後，才終於走上正軌。 被綁著的兩人是看不見螞蟻的，但在牧荑做出選擇的那一刻，小孫子就已經預感到了可怕的未來，於是不斷的掙扎，掙扎著想從束縛中逃出來，哪怕是死，他也要跟自己的奶奶在一起。 螞蟻一步步的朝著小男孩兒爬去，見牧荑臉色有些不好，老太太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忽然開朗起來。 “小夥子，我孫兒能不能拜託你給找個人家收養啊，不餓著他就行。” “奶奶……我不要，我哪兒也不去！” 小孩兒掙扎之間，隱隱有將束縛掙脫的趨勢，本想就此從裡面鑽出來，卻又被其一瞬間收回。 掙扎之間，似乎有東西從他懷中落了出來，一路滾向老人腳下。 老太太低頭，那是一塊兒吃了一半被油紙包裹的麥芽糖。 她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