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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哪裡拿出一點錢,塞到自己的盤子底下,然後向我們最後一次舉起杯子,喝完剩下的茶。‘明天見。’
“‘我們在哪裡見您呢?’我問。
“‘哦,我會來這裡帶你們去的。明天早上十點整好嗎?好。希望你們有個快樂的夜晚。’他鞠了一躬,走了。過了一會兒,我才發現他幾乎沒動飯菜,卻付了全部的賬,還給我們留下了那塊避邪的護身符,在白色的桌布上閃閃發光。
“因為旅途和觀光的勞累,按他們的話說,那晚我睡得像個死人。城市的喧囂把我驚醒時,已是早上六點半。
“‘教授還有兩個小時才會來這裡,’海倫說,一邊給她的咖啡加糖,使勁地攪拌。‘我們幹什麼呢?’
“‘我想我們可以走回哈吉亞·索菲亞,’我說。‘我想再看看那地方。’
“‘可以啊,’她低聲說道。‘我們既然在這裡,觀觀光也無妨嘛。’她神色安詳。
“海倫帶著那副令人迷惑、令人顛倒的笑容,四處張望,彷彿這些陌生人讓她很開心,不過彷彿她非常瞭解他們。對我來說,這情景令我開心,但也讓我提高警惕。在不到一個星期內,我就具備了這種警覺性,每到公共場所我就有這種感覺,想要檢視人群,回頭張望,掃視那些或善或惡的臉,或感到有人跟蹤。這種感覺令人不快,與周圍生機勃勃的歡聲笑語格格不入。我不止一次地想,我是不是感染了海倫憤世嫉俗的態度才變成這樣的。我也想,她這種心態是與生俱來,還是僅僅因為她曾生活在一個實行高壓政策的國家裡。
“我們來到一個攤點前,其實這是一個棚屋,擠在市場邊一棵古老的無花果樹下面。一個穿白襯衫黑褲子的年輕人正用力拉開店門和窗簾,把桌子擺到外面,鋪開他的商品——書。書一摞摞堆在木臺上,從地上的板條箱裡滾出來,或一排排站在裡面的架子上。
“我急切地走上前,年輕人點頭招呼,笑了笑,彷彿只要是愛書者,他都一見如故,不管是哪國人。海倫跟在後面,走得慢些。我們站在那裡,翻閱的書大約涉及了十多種語言。我發現了一本希伯來語的大部頭,還有一整架的拉丁語經典作品。‘拜占庭人也愛書,’海倫喃喃道,她看的像是一套德國詩集。‘也許他們就在這裡買過書。’
“年輕人已經做好營業的準備,過來向我們打招呼。‘說英語?德語?’
“‘英語,’海倫沒回答,於是我趕快答腔。
“‘我有英語書,’他笑著,愉快地告訴我。‘還有倫敦和紐約來的報紙。’我謝了他,問他有沒有舊書。‘有的,很舊。’他遞給我一本十九世紀版的《無事生非》——看上去很廉價,包布破舊。出於禮貌,我翻了翻,遞回去。‘還不夠舊?’他問道,笑了。
“海倫從我肩上望過來,她有意地看了看錶。我們現在連哈吉亞·索菲亞還沒走到呢。‘是的,我們得走了,’我說。
“年輕的書商接書在手,禮貌地鞠了一躬。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面熟。不過他已經轉身走開,侍候另一位顧客去了。這是位老人,樣子很像我們先前路過的棋攤前那位下棋的老人。
“我們進小餐館時,裡面沒人,不過幾分鐘後,圖爾古特出現在門口,點頭、微笑,我們跟著他穿過街道。他向我們解釋,蘇丹穆罕默德的檔案雖仍屬國家保護,但不在國家圖書館的主樓,而是在一座配樓裡。那裡原來是一所傳統的伊斯蘭學校。阿塔圖爾克在把全國世俗化時關閉了這些學校。這座樓現在收藏了國家圖書館與帝國曆史有關的珍本古書。除了蘇丹的藏書,我們還會發現奧斯曼帝國在幾百年的擴張中收穫的其他物品。
“圖書館的配樓原來是座精緻的小樓。我們從飾有銅釘的木門進去,窗戶是透雕大理石花格,陽光透過細緻的幾何圖案濾進屋裡,把星星和八角投射到門口陰暗的地板上。圖爾古特領我們去登記,登記簿就在門口的櫃檯上(我發現海倫寫的名字很潦草),圖爾古特自己籤的名很花哨。
“圖書管理員五十歲左右,瘦瘦的,腕上系一條念珠,他放下工作,上來握住圖爾古特的雙手。他們說了一會兒話——我聽到圖爾古特提到我們大學的名字。管理員對我們笑,鞠躬,用土耳其語和我們說話。‘這是艾羅贊先生。他歡迎你們來看藏書。’圖爾古特滿意地告訴我們。‘他願意為你們充當殺手。’我不由自主地畏縮了一下,海倫卻得意地笑了。‘他馬上為你們找來蘇丹穆罕默德關於龍之號令的文獻資料。不過我們現在得舒舒服服地坐在這裡等他。’
“我們挑了一張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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