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澤如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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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張看了一眼牆上面的掛鐘，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他突然想起來之前辛野好像跟自己提起過要去參加戴雨菡的歌友會，便提醒了一下辛野注意時間。

一心沉浸在工作裡面的辛野突然想起來這個本來已經說好的約定，他看了看掛鐘，就急忙給戴雨菡打了一個電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電話總是在剛剛響起之後就被結束通話。考慮到這個時間戴雨菡可能還沒有結束她的小型歌友會，於是辛野放下電話，決定過一段時間再聯絡對方。

“怎麼？雨菡不接電話嗎？”胖子張遞過來一杯紅茶，關心地問道。

“嗯，每次接通後不久就會被掛掉，我估計她可能現在也在忙。等過一會兒再聯絡吧。”

看到辛野的心情還算不錯，胖子張看著桌子上面的資料和檔案說到：“辛野，你覺不覺得那批野豬的死絕對和李雲楚的死亡，有關係。”

辛野看著野豬死亡的照片，點點頭。

“那天，我看歐陽德昌和喻松霄好像都在議論你，因為他們談話的時候，好像一直在望著你。”

辛野笑了笑，說到：“喻松霄當年如果得逞的話，現在我和你就沒法坐在警局裡面說話了。”

胖子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問到：“哎？你說這個喻松霄會不會還繼續來找你鬧事啊？”

“不知道。”辛野不假思索地回道。

“那你怕不怕？”胖子張緊緊盯著辛野問道。

“如果你知道刀子能夠傷人，就永遠不使用刀子了嗎？”

“那倒不會，不過你這件事情和刀子傷人是兩件事情吧。”胖子張覺得自己說的很在理。

“道理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兩樣。這種未知的危險，我們想多了就沒法生活了。”

被辛野止住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話題，胖子張開始和辛野探討起來乙醚慢性中毒和急性高原肺水腫這兩種造成李雲楚死亡原因的兩大主要黑手。

站在這個問題上，兩個人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兩大黑手出自兩個不同的利益團隊。

根據法醫李媛的推測，即使沒有急性高原肺水腫這個事件加速李雲楚的死亡時間，在慢性乙醚中毒這個幕後黑手的影響下，李雲楚的併發身亡也是不久之後就要面對的事情。

如果說下毒的人已經知道死者命不久矣，實在是沒有什麼理由把事情搞得這樣大張旗鼓，因為既然是費盡心思想要掩藏的事實，就沒有理由再讓一場突如其來的浩劫給打亂了陣腳。

那問題來了，到底這兩撥人都是懷著什麼目的殺害李雲楚的呢？如果說焱盟的喻松霄假設算是一隻想要殺害李雲楚的幕後黑手，那另外一隻會是誰呢？

“你覺不覺得李雲楚的妹妹跟妹夫在那天的往生法事上表現地特別誇張。就好像唯恐別人看出他們倆不夠難受，不夠傷心一樣。”

“工作了這麼多年，演戲的人我們看的還少嗎？這也很正常吧。”

“如果說李白芷夫婦演戲誇張算是正常，那麼他們跟李雲楚母親冷靜的表現就算得上是冰火兩重天了。從直覺上來說，我總覺得這一家子人，除了去世的李雲楚，和還未成人的李妲蓓。剩下的幾個成員看起來都挺滲人。”

說到這裡，辛野突然想起來韋言邦白天給自己打電話說是李雲楚妻子的克隆體被他和邢敖給找到了，但是由於不確定克隆人是否還殘存著相關的記憶，對於一個曾經自殺的生命個體，辛野還是抱著觀望的態度看待這件事情的發展。

而同個時段出現在李雲楚農莊的範盟，顯然就沒辦法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一進李雲楚的農莊，範盟一行人就感覺到了一種很不友好的歡迎模式。

史珍香和她的女兒李白芷，翹著二郎腿端坐在沙發上，烏貴還是很沒有出息地一邊躲在廚房邊收拾碗筷，一邊偷偷觀察著客廳裡面的實時動向。這一大家子人把前來看望李妲蓓的一行友人看作是李妲蓓因為受氣而搬來的救兵，如果說當年李雲楚活著的時候，這對噁心的母女還能收斂一點的話，現在她們除了擁有繼續演戲的*，還有了一些同臺飈戲的衝動。

出於禮貌，史珍香還是先把他們這一大家子人給自我包裝宣傳了一下，內容當然是他們對這個死去兒子留下的孩子是多麼多麼友善，多麼多麼和藹，多麼多麼關心，多麼多麼疼愛。

面對這樣的自我標榜，範盟也很禮貌的誇獎和讚揚了一番。

沒有自我批評和反省，在一片自我表揚和盛讚之後，史珍香說出了一個內心很好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