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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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沒有裴照臨，受著傷還要去公安局配合調查的人是謝瀧西。 當時他們三個的站位，裴照臨全力控制著黃老二的肢體，哪裡騰得出手來正面捅黃老二兩刀。 或者說如果他們齊心協力，儘快把人制服，或許萬歲會多一分生的希望？ 說什麼都沒用，梁靖坤聽不進去的。 他的偏見已經影響了他的判斷，對裴照臨的敵意，讓他再看不見別的。 發現陳述沉默，梁靖坤忙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萬歲已經是那樣了，小西其實可以不受傷的……至少，不受那麼重的傷。” 梁靖坤說著，突然覺得怎麼解釋都不對，最後乾脆沉默了下來。 很快到地方，兩人同順路捎他們的拖拉機手道了謝，這會正好中午，大家都下工吃飯呢，兩人也不打算回知青點了。 拎著謝瀧西捎回來的東西，直接去了謝家。 這些東西都是謝瀧西知道他們會回滬市參加婚禮，提前準備的，至於他們兩個，哪還有心情置辦雜物，怎麼去的就是怎麼回的。 到了謝家，兩人也只說謝瀧西一切都好，放下東西就趕緊走了。 再多留，他們也怕春華嬸會問起婚禮的事，到時候控制不住情緒，叫他們看出不對來。 劉春華體諒他們舟車勞頓辛苦，催他們趕緊回知青點休息，叫他們休息好了來家裡吃飯，給他們做些好的。 陳述沒敢應，直接拒絕了，只說離開這陣子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得把手頭的事忙完。 “怎麼說連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劉春華還想留。 謝奶奶把人攔住了，“兩孩子瞅著累得不輕，要吃飯什麼時候都能吃，讓他們歇著吧。” 兩人眼底的青黑太明顯了，謝奶奶眼神不好都瞅明白了。 劉春華這才沒再堅持，把兩人送出門，才去清東西，把要捎給孩子二叔家裡送過去。 謝二嬸到底是年紀大了才生的潤中，潤中才三個月多的時候就沒奶了，主要吃家裡磨的米粉，搭著謝瀧西從滬市捎回來的奶粉。 到了謝二叔家裡，看著搖籃裡睜著大眼睛，揮著肉手，奶白奶白的小傢伙，劉春華喜歡得不得了。 “這大眼睛，看著跟他姐有點像。”劉春華怎麼看怎麼覺得潤中像謝瀧西小時候。 謝二嬸在旁邊笑，“像他姐長大後也是個俊小夥。” 這話一出來，也不知道小奶娃哪裡高興了，露出牙齦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手更是呼呼地揮著。 “哦，潤中知道媽媽和伯孃誇你俊呢哦，咱們不光長得像姐姐，以後也要像姐姐一樣，進城裡去哦，知道啊。”劉春華逗著小奶娃，小奶娃笑得更歡了，腿都跟著蹬起來。 逗了會兒娃娃，劉春華看著時間趕緊上工去了。 謝二嬸則是抱著孩子去了謝奶奶那裡，她現在不上工，主要任務就是照顧孩子和老人。 熬過了冬天，謝奶奶的狀態越來越好了，照看孩子的活她也幹得來，謝二嬸更多的是幹兩家的家事，稍微看顧著一老一小就行。 謝淙北今年十五，現在五二二的學制，他已經上高一了，回到家裡聽說他姐捎東西來，半點不敢高興。 翻開給他的一看，果然是還是學習資料。 “潤中兒啊，哥跟你換成不成？你替哥上學吧，咱姐慘無人道啊，她這是讓我學不死，就往死裡學哇，小白菜啊，地裡黃……”謝淙北抱著資料書，彎腰在搖籃邊上逗弟弟。 結果歌哼兩句，哼不動了，“媽，潤中拉了！好臭！” 謝二嬸正跟劉春華在自留地裡翻土呢，聞言也不回去，直接叫謝淙北給換洗尿布。 謝淙北，“……” 嫌棄歸嫌棄，活還是得幹，謝淙北捏著鼻子，邊換邊想，以後等謝潤中上學，他要寄比山還高的學習資料和試卷給他。 他們家的優良傳統，從他姐這兒起了頭，那就得傳下去，不能斷了。 謝家這邊生活平靜，滬市那邊，孟哥再次找到謝瀧西。 “我查到給黃家兄弟的訊息的，是在陝中地區，滇省公安截獲一段電文，破譯後，是讓黃老二躲去陝中。”除了這個訊息，孟哥還給了謝瀧西一份資料。 是顧謹銘託戰友查的梁靖乾的一些事，孟哥再次試圖聯絡顧謹銘的時候，那邊的勤務兵說到了一封信，顧謹銘離開前，讓轉交給他。 “他一直是積極分子，受兵團領導看中，早在他回城之前，就已經讓出過一次工農兵的機會，讓出的機會，給了京市一個很有來頭的大院子弟。”孟哥把資料推給謝瀧西。 有些事細查起來，才發現裡頭的不對。 兵團領導對梁靖坤的印象都很好，普遍認為這是個滿腔熱血，積極熱忱的好同志。 但在知青群體裡，梁靖乾的名聲有些兩極風化。 一大部分人覺得梁靖乾特別好，是貼心的好大哥，品性高潔講義氣，在小部分人眼裡，梁靖乾最擅長慷他人之慨。 “有人說梁靖乾的回城機會，是踩著別人的血淚才拿到的，但這種聲音很小，打聽起來，對方也諱莫如深。” 謝瀧西看著資料，久久沒有出聲。 “小西，萬歲的事，我很抱歉。”孟哥聲音沉重。 謝瀧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