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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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大廳裡，孟哥送謝瀧西出來。 “接下來的事就拜託你們了，希望你們務必抓到漏網的兇手。”謝瀧西客客氣氣地衝孟哥道。 孟哥表情微微發苦，再多解釋都是狡辯，事實就是他們辦事不力。 黃老二突然失去蹤跡，因為臨近黃四平原配的祭日，他們猜想過黃老二會回黔省祭拜，部署了警力，卻沒想到黃老二竟然會跑來滬市，給他兩個兄弟報仇。 孟哥沒說自己向上級爭取過，要在滬市這邊有所部署，也沒說被領導否決後，聯絡了這邊的公安，讓他們多查防外來人口。 謝瀧西這邊，孟哥確實沒有過多提醒，那是因為他們一直很警惕，但黃老二選的是阿蓮和萬歲結婚的日子。 在所有人都放鬆警惕的時候行兇。 ……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用。 “我們會拼盡全力。”孟哥。 看著謝瀧西還有些蒼白的臉色，關心問道，“你的傷……” 謝瀧西禮貌點頭打斷了他的話，轉身離開。 孟哥嘆了口氣，獨自回到辦公室，沉默地坐了好久，才拿起電話往顧謹銘那邊撥了過去。 可惜，電話撥過去，顧謹銘已經不在駐地，帶隊進山密訓了，短時間內都聯絡不上人。 孟哥放下電話，扯過信紙，開始寫休假申請。 黃老二的死代表著黃氏集體徹底覆滅，黔省特大案到此告一段落，上面的意見是儘快結案。 孟哥找了領導，認為事實不清，暫時還不能結案，但依舊被駁回。 拿萬家父子說事也沒有用，在破獲黔省特大案的過程中，他們同樣犧牲了好幾位同志。 他最後爭取到的結果，也不過是此次兇殺案將退回到滬市公安局補充偵查。 謝瀧西認為還有兇手，孟哥也這樣認為。 他想去查一查，到底是什麼人在中間給黃家兄弟傳遞訊息，當他們的眼睛。 報告交上去，孟哥專心處理收尾工作。 …… 阿蓮很要強，拒絕了謝瀧西幾人總是來家裡陪她，收拾好家事後，她回到了醫院上班。 每天三點一線，就是醫院、蔬菜門市部和家裡。 也是回醫院上班她才知道，謝瀧西當天不止是多處劃傷，因為她是正面對上黃老二，有一刀捅進了她的腹部。 “那一刀傷到了她的子宮，以後她不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梁母知道自己不應該把病人的隱私拿出來說。 但除開前面幾天的崩潰後，她表現得太過冷靜了，彷彿再沒有任何事物能夠撼動她的情緒。 這是一種把悲傷封存在心底的體現。 梁母擔心阿蓮會把自己徹底封閉，這種偽裝的堅強很脆弱，要是沒有這些朋友的幫助，梁母怕她撐不住。 阿蓮幾乎站立不住身體，“怎麼會這樣？” 梁母輕輕地抱了抱她，艱難忍不住淚意，“好孩子，誰也不想有這種事發生，咱們朝前看啊，知道嗎？” 謝瀧西下班的時候，看到了站在樓下的阿蓮。 下樓一對上阿蓮的目光，謝瀧西就知道，她的情況阿蓮知道了。 “其實沒事，那一刀捅得不深，只是出了點血，傷口縫合好就沒事了。”謝瀧西輕輕握住阿蓮的手。 細細地摩挲著她因為急劇消瘦，而骨頭突起的手背。 阿蓮望著謝瀧西，淚意朦朧，“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甚至在恨為什麼壞人為什麼不是從前門進來，對不起……” 其實阿蓮最恨的，是自己。 如果她沒跟萬歲好就好了，這樣他也不到遇到這樣的災禍，他為人努力又有責任心，沒有她，以後還是會遇到很好的女同志。 他會有和和美美的小家，會父母和順，會有溫柔愛他的妻子，也會有乖巧聽話的孩子。 他會長命百歲，會平平安安，會子孫滿堂…… 謝瀧西輕輕抱過阿蓮，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 從阿蓮發現在萬母面前哭，萬母會情緒崩潰後，阿蓮就基本不哭了，也有可能是眼淚流得太多，早就流乾了。 但這會，她再也控制不自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麼命運要這麼苛待她和萬歲，她還沒來得及共度和他一起描繪的未來，沒來得及好好回報他的愛意，哪怕萬分之一。 方小苗下樓，遠遠看到謝瀧西和阿蓮，她飛快轉過身，把眼淚憋回去。 努力把情緒控制住了，才轉身慢慢走過去。 裴照臨還沒回蒲寧，這是他平返以來，在滬市停留得最久的一次，他從知青辦出來，也看到了樓下的景象。 他選擇轉身回辦公室，加起班來。 阿蓮哭完，方小苗默默地把手帕遞過去，看著方小苗紅腫的眼睛，阿蓮努力想衝她笑一笑，但卻是眼淚滑出來。 謝瀧西和方小苗陪著阿蓮回了家。 在門口的時候，謝瀧西一恍惚，好像又像以前一樣，一到萬歲家，進院子主就能看到萬歲咧著一口大牙，樂呵呵地問她們想吃什麼。 “進來吧。”阿蓮把他們帶進家裡。 家裡除了悲傷和冷清，已經沒有了當天的痕跡，“媽媽習慣在家做手工，以前她都是跟爸爸一起做，現在，我送她去街道了，有人陪著，會好一點。” 阿蓮要上班，不能一直在家裡守著萬母。 而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