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下鄉地點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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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謝瀧西去滬市後，劉春華多了個習慣，每天郵遞員路過，都會在門口等著。 有信沒信的，都會邀送信的小夥子在門口喝碗水。 當然，以前劉春華家的院門也常開著，路過的人討碗水喝，也從來沒有拒絕過。 “嬸，有你家的信，滬市來的。”送信的小夥子遠遠看到劉春華，就打起了招呼。 下車踢撐腳，下一秒信件和謝瀧西給家裡的定的報紙，就一起送到了劉春華手裡。 劉春華臉上笑容別提多燦爛了。 正好家裡才從孩子外婆家那邊打了半籮筐板栗回，劉春華硬拉著郵遞員不讓走，塞了他一大把板栗，才讓他離開。 拿了信，劉春華也沒等男和孩子回來。 跟謝奶奶一起，婆媳兩個搬出謝瀧西唸書時的字典來，自力更生開始讀信。 當然是讀得磕磕絆絆，大部分字都不認識，等謝淮東他們回來，肯定還得讓他們念一遍。 但劉春華就是願意這麼讀。 當年隊上組織上掃盲班，劉春華是期期不落地去了，但最後也沒認識幾個字。 去班上光著別人瞎聊天去了。 反倒是從謝瀧西的信開始，讓謝淮東和謝沛南教她和謝奶奶學認識，學怎麼翻字典。 平明教很難，但照著謝瀧西的信教，婆媳倆進步神速。 至少劉春華現在認得信封上她的名字和家裡及謝瀧西的地址了。 信件裡的內容，磕磕絆絆，也能懂個大概大概的意思。 謝瀧西還給定了報紙呢，劉春華現在還多了個照著字典看報紙的習慣。 家庭主婦每天能提前下工回家做飯的這點時間，劉春華見縫插針地利用了起來。 以前謝瀧西和謝淮東他們用剩下的鉛筆頭，也被劉春華找了出來，練起字來。 她的目標是哪天能親自給謝瀧西回信。 …… 週一上午是例會，謝瀧西坐在位置上默默地記錄著。 安排完廠裡近期的生產工作，抓了些紀律問題後，梅主任向廠裡彙報了知青辦的工作進展。 第二批下鄉的地點出來了。 有三個選擇，一個是就近安排，另一個是新省和甘省那邊有人才需要，最後一個謝瀧西竟然聽到了蒲寧向陽大隊。 謝瀧西：“？” 幾乎是下意識地，謝瀧西看向了謝嶽平。 謝嶽平最近憔悴了不少，是那種看上去打扮得很精神，但精神狀態非常緊繃的憔悴。 聽到梅主任的話，他也驚訝地抬頭看了過去。 梅主任就笑，“是車間的陳述同志，出差期間曾到蒲寧呆過一陣子，他自己寫了報告，把申請打到了市裡，市裡透過了。” 這事梁書記、宋主席他們幾個都是通了氣的，眼裡都有笑意。 他們這一輩這麼拼命奮鬥，基本都是為了大家捨身忘我，小家難免有忽略。 現在看到小輩進步這麼大，心裡怎麼可能不欣慰。 就是梁書記欣慰的同時，又有一點心酸，跟陳述一道出去的，他那傻兒子反把自己搭了進去。 好在經歷了些事，性子成熟了一點，不像以前那樣天真。 多少也算是有點進步了。 這是市裡已經定了的事，梅主任彙報一下就好了，沒有人會有意見。 謝嶽平倒是有意見，但他不能提。 除了家裡有個孩子要下鄉，知青的事跟他的工作沒有半點關係。 私下去知青辦施壓也就算了，會議上說話是越權。 謝嶽平心情不悅，好不容易捱到會議結束，起身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坐得太久，竟然恍惚了一下。 梁書記就在旁邊，伸手扶了他一把。 “嶽平啊，你要注意身體啊，要不，去渝市出差這事，交給楊主任去？”梁書記關心地開口。 謝嶽平忙擺手，他好不容易才爭取到出差的機會。 事情逐漸脫離掌控，謝嶽平覺得滬市已經不安全了，尤其是廠裡，總覺得有人背地裡在等著他出錯。 他心焦黔省的情況，卻不敢打電話詢問。 從謝瀧西把話說明白那天起，謝嶽平就特別小心，上班下班時間和平時並無二致，一點和平時的不同之處都沒有。 這也是顧謹銘進保衛科的原因。 謝嶽平穩如老狗，他們不可能以陌生人的身份一直在他身邊晃。 “不用，我就是早上出門急，沒顧得上吃飯，緩緩就好。”謝嶽平擺手，“這次出差關於下季度的原材料，是十分要緊的事，我不親自盯著不放心。” 梁書記沒好再說什麼，只讓他多注意身體，別太勞累。 謝瀧西東西收拾完就走了，沒有半點猶豫的樣子，就是腳步比平時慢點，耳朵豎得有點兒高。 “謝幹事。”顧謹銘也參加了會議。 以他的新身份。 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謝嶽平的動向，大步追上謝瀧西，“謝幹事有沒有空，保衛科的規章制度展板老舊了，要申請換一下。” 顧謹銘明顯對她感興趣，謝瀧西又不是木頭，早感覺到了。 但她真不想再跟顧謹銘發生什麼。 同樣一個坑，往裡頭跳兩回，那不是傻麼。 雖然上輩子好友給謝瀧西分析過，他們兩個人散的原因，除了顧謹銘家裡不同意，還有就是兩個人太成熟了。 她三十三四，顧謹銘馬上要四十。 兩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