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團亂麻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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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瀧西把話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的速度太快，帶起輕輕一陣風，就跟身後有惡犬在追一樣。 謝家，謝嶽平還沒來得及好好思考，餘素敏就已經揪住了他的衣領，“那孽障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把衛紅送去黔省？！” 怎麼會是黔省？ 下鄉難道不就是滬市周邊嗎？雖然她連周邊都不捨得讓謝衛紅去。 “你別聽風就是雨！”謝嶽平煩躁地扯開餘素敏的手，把她推開。 餘素敏撲在旁邊的矮櫃上，撞得手肘生疼，但她根本就顧不得疼，再次撲了過去，“謝嶽平，你不是人，衛紅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能這麼對她！” 一直站在餘素敏身後的謝衛紅怔怔地站在那裡，像是被嚇住了。 謝嶽平正是煩的時候，再次推開了餘素敏，這一次用的力氣更大，餘素敏被直接摔在了地上。 “女兒，我可不止她一個女兒，自己蠢得不可救藥，去哪裡有什麼關係嗎？”謝嶽平冷聲道，指著謝衛紅，“供她吃供她穿，自己蠢得連個人都看不住，讓謝瀧西亂說亂跑，我有什麼辦法！” 還有在廠外找人的事，要不是餘素敏自作主張，會敗露嗎？ 現在反倒成了謝瀧西手裡的把柄，“她說的證人是怎麼回事！你還被廠裡的人看見了嗎？” 謝嶽平的眼神有些嚇人。 餘素敏確實沒跟他講過當時廠裡還有兩個工友在的事，可工友能替謝瀧西證明什麼？ 就算她有罪，那她去坐牢好了。 夫妻多年，餘素敏自然也能看出謝嶽平在轉移話題。 “衛紅你到底打算怎麼安排！”餘素敏抓住這一件事，一定要謝嶽平給個準話。 謝嶽平看了眼謝衛紅，“她不是都買好了下鄉的東西，那自然是下鄉去。” 至於去哪裡，謝嶽平正急著去處理這件事。 看著謝嶽平摔門而去，餘素敏掩面痛哭，謝衛紅怔怔地看著房門發呆。 謝衛民則是無力地站在角落裡，平和的假象打破，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的。 從家裡出來，謝嶽平沒有匆匆往廠外跑，而是獨自一人去了辦公室，他什麼也沒做，就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也不抽菸，慢慢地平復思緒。 不能被謝瀧西牽著鼻子走。 謝嶽平竭力告訴自己要冷靜，但謝瀧西說的那些她不可能知道的話，還有她篤定的表情，就跟火把一樣，在謝嶽平心臟下面烤著。 謝瀧西竟然是去的黔省！ 這原本算是正常流程，但他問起的時候，知青辦為什麼要放煙霧彈，是不是他們從那時候起，就知道些什麼，就在防著他。 梁書記幾個一二把手知不知道這些事？ 是了，當時跟謝瀧西一起走的，就有梁靖坤和陳述，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他們都查到家門口了，黃四平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嗎？ 為什麼一點音訊都不傳給他！ 謝嶽平不知道，不是黃四平沒發覺，是他發覺了，但並不覺得是什麼大事，這些年他像土皇帝一樣手握重權，順風順水，早讓他變得十分自負。 他不認為是有人專門去查他，只以為是受迫害的人家屬在蹦躂。 這些年類似的事頻繁發生，但有什麼用呢，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翻不起什麼浪來。 謝嶽平在辦公室裡愁白頭的時候，黃四平還在縣裡風流快活呢。 和黃四平一樣無知無覺的，還有楊金德。 打了徐海峰和萬歲一頓，逼徐海峰斷了指，楊金德可算是稍微出了點氣，也藉此事重新立了威。 真當他楊金德好性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背叛了他還想全身而退，怕是白日做夢。 收拾了徐海峰和萬歲，楊金德還想給謝瀧西一個教訓，當時在火車站的時候，他可是差點被謝家兄弟追上。 混亂中還被踹了腳狠的，不還回去，他心裡的氣壓不下去。 謝家兄弟現在是不在滬市了，但謝瀧西不是還在麼。 上面的人不讓動手，但他給謝瀧西找點麻煩，應該也不影響什麼，正好他這裡有現成的人可以用。 徐母臨危受命，把楊金德交待的事狠狠記在了心上。 徐海峰還在醫院裡住著，這一次不是醫院不讓出院，是徐母不讓。 她好像一夜之間恢復了原本應該給徐海峰的母愛似的，不光給交了住院費，還每天去醫院送飯送湯，給徐海峰養身體。 “媽只後悔當年不應該把你交給你奶奶。”徐母抹著眼淚，“她從中挑撥，才害我們母子離了心！” 這一點徐海峰沒法為自己奶奶辯駁。 他小時候確實聽了很多關心他媽的壞話，可他心裡從來都是親近徐母的，只是徐母眼裡從來沒有過他。 奶奶家跟家裡不遠，他偶爾回家，會撞到徐母偷偷給弟弟塞好吃的，看到他就往櫃子裡藏，還騙他說弟弟吃的是藥，他不能吃。 他和弟弟打架，徐母不光是拉偏架，她還會替心愛的兒子還擊回去。 有一次徐海峰印象特別深刻，他爸出去幫工，分了兩顆糖，他和弟弟一人一塊。 他鮮少會有這樣的零食，很捨不得地吃著。 結果弟弟吃完，又搶了他的，他人小心裡發急，就去摳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