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是你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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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陳述衝她擠眉弄眼，一臉期待豔遇的表情，謝瀧西默默地挪開眼。 要不是需要他們為她的“證據”提供佐證，需要有份量且能全力支援她的人，謝瀧西可不想讓他們倆來。 “反正多留兩個心眼。”謝瀧西低頭認真道。 陳述訕訕地看了梁靖坤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他開個玩笑嘛，從火車進入黔省起，謝瀧西臉上就沒有笑影子了。 “其實我……”陳述看謝瀧西逗不笑，表情也不對，想解釋一下，下一秒謝瀧西就把她的小本本推到他和梁靖坤面前來。 “敢私下開礦的，有關方面肯定有關係，也必須要擺平這些關係，一旦沾了這種事，任何人都會變得心狠手辣，他們即要保護自己的秘密，也要保證自己的利益，你們做任何事都要謹慎，暗中調查苦主，但不要輕易接觸他們。”謝瀧西恨不得掰開了揉碎了跟他們講。 黑暗勢力絕不會是單獨存在的，一個大隊，一個公社，甚至是整個組織隊伍，都有可能牽涉其中。 “你們不要查出點什麼，就熱血上頭，恨不得拋頭顱撒熱血，跟他們拼命，你們得記得咱們的目的，找到證據，阻止這裡成了下鄉對口地。” 本就是正義感十足的少年人，謝瀧西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每次想到這裡，謝瀧西都會懷疑自己，帶他們來這裡，是不是正確的，她會不會保護不了自己，也害了他們。 “你別這個表情，我們不是小孩子，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管是主動跟你來黔省，還是其他任何事。”梁靖坤輕聲道。 謝瀧西長舒了口氣，努力讓自己表情開朗一些，“所以，安全第一，哪怕什麼都查不到，就當是過來旅遊一場。” 反正到時候她能拿出證據來。 他們三個手裡的介紹信，開的也是來黔省採風，以尋找鋼材廠所需原材料為目的。 半個字和電材廠有關的字眼都沒有。 三個人的目光撞到一起，陳述忙舉起手，“我保證，我會潔身自好，保持謹慎，不會被抓去當壓寨女婿。” 謝瀧西終於笑了一下。 看到她笑，梁靖坤和陳述也都鬆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就一起出了門，雖然心裡很擔心謝瀧西一個人，但梁靖坤和陳述還是認真地按著計劃行事。 各地情況不同，政策也就不一樣，這邊逢三七九有集，多是周邊山裡的人家背下來一些土特產到縣城裡來賣。 梁靖坤和陳述就是去集上買東西，謝瀧西給他們的任務就是逛，跟攤主閒聊，不管了解風土人情，還是打聽奇怪異事，或者學幾句當地話，都隨他們的意。 所有訊息的打聽，都要暗中進行，不能言語上有任何提及。 另一邊，謝瀧西以“探親”的名義，去百貨大樓買了些東西后，獨自前往八曲河。 …… 八曲河齊家大隊，於小秀緊張地坐在大隊部，焦慮地摳著手指，她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父親脾氣不好，跟外婆家的關係處得很差，還很快再娶，她在家裡一直是個任勞任怨的透明人。 怎麼會有人來探她的親？ 難道是後媽來抓她回家結婚！半年前後媽寫了信來，說家裡有單位願意接收她，讓她打申請回城。 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從繼妹那裡得知，後媽是要把她嫁人。 要嫁的人是個脾氣很壞，有暴力傾向的男人，他不光打打婆孩子，連自己的親生父母和爺奶都打，但對方家裡條件很好。 繼妹提醒於小秀當然不是出於好心，而是不想於小秀嫁得人家庭比她好。 老實順從了一輩子的於小秀一咬牙，沒有打回城申請，還跟一直默默幫助她的男知青結了婚。 “我已經結婚了，她抓不走我。”於小秀默唸著，給自己鼓勁。 有人走進來的時候，於小秀甚至不敢抬頭看，身體先打了個抖，她在家裡實在是被打怕了，對孃家人天然地恐懼。 “小於你來啦，你表妹等你好一會兒了。”婦女主任剛領著謝瀧西周邊轉了一圈，聽謝瀧西說了好多滬市的新鮮事，謝瀧西還送了她一盒百雀羚，婦女主任整個一春風拂面。 連帶著對不起眼的於小秀也熱情起來。 於小秀一愣，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女孩子正笑眼看著她，“表妹？” 謝瀧西笑著迎上去，“好幾年沒見，表姐不會是認不出我了吧，我是春花，謝春花。” 於小秀是渾渾噩噩地把謝瀧西帶回知青點的，手裡還拎著婦女主任硬塞給她的洋芋和一小塊臘肉，說讓她中午加個菜。 結婚後，於小秀和丈夫條件並沒有很大的改善，兩人無力建房，就沒有搬出知青點，跟人換了個特別小的房間住著，房間寬不到兩米，長不到三米，門在長那面牆中間。 格局原因，屋裡甚至都擺不下床，只能在北面架了塊木板當床，南面門後的空當架了塊木板當桌子。 床上又吊了塊板，擱他們為數不多的家當。 “你坐，我去燒口水來。”於小秀慌張地把人領進屋，自己去燒水。 屋子雖小，但被收拾得十分整潔，謝瀧西打量了一圈，就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