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一些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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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春華只來得及說這一句，就被謝瀧西的眼淚給嚇到了。 把謝瀧西養這麼大，也就知道不是親生的還要把她送回滬市時，這樣哭過一回。 這是第二回。 哭聲委屈得劉春華心口像被隻手攥住了一樣，有種被往死裡捏似的酸澀。 劉春華短暫地後悔了一下，不應該把謝瀧西送回滬市，但下一秒就咬牙把這情緒壓了下去，人這一世哪有順風順水的，哪有不受點委屈的。 比起在地裡刨食的苦，委就委屈一點吧，她實在不想謝瀧西再吃她們這輩莊稼人吃過的苦。 “都到家了，不哭了，別惹得你奶也哭。”劉春華粗著嗓門，拍了拍謝瀧西的背，卻不知道自己一雙眼睛早就通紅。 謝瀧西抱著她，“媽~” 劉春華就笑，“多大的姑娘了，還撒嬌呢，趕緊把眼淚擦擦進屋去。” 謝二嬸也走了過來，溫柔的笑眼看著謝瀧西，謝瀧西剛憋回去一點的眼淚又湧了出來，“二嬸~” “我的心肝。”謝二嬸把謝瀧西拉到懷裡。 劉春華這才有空背過身，把眼淚趕緊擦了擦，“你別慣著她，快進屋去。” 本來還想招呼一下於小秀的，這會再看，哪還有於小秀的身形，至於謝瀧西的行李，除了她自己手上提著的，剩下的都仔仔細細放在了大門口。 也是這時候，謝淙北跟謝奶奶出來了。 “真是我姐！”謝淙北就沒那麼多感情的情緒了，他只高興，衝過來圍著謝瀧西又笑又跳，不時歡呼。 謝瀧西一看到他就笑，再看謝奶奶，忍不住又想癟嘴。 “不哭不哭，進屋。”謝奶奶溫暖的大手一把抓住謝瀧西，拽著她往屋裡走。 家和記憶裡沒有半點變化。 對謝瀧西來說，再回家，已經是闊別了兩輩子，但對謝家其他人來說，謝瀧西離家不過半年。 當然，互相的想念一點都不比對方少。 “奶奶，我可想您了。”坐在屋簷下，謝瀧西把腦袋靠在謝奶奶的肩膀上，輕輕地捏著她幹松的手背皮。 謝奶奶任由她擔著，不時拍拍她的手，“在那邊吃不習慣是不？瞅著瘦了不老少，你得好好吃飯才行。” 一老一少膩歪在一起，謝淙北飛奔著去大隊借腳踏車，騎去公社找他爸和大伯，去叫他們回家。 今年他們在擔從公社去鄰縣那段路的大堤，離家有二十公里，沒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來回太麻煩，一般都是出完工才回家。 但這不是情況特殊麼，肯定是要回來的。 難得有騎腳踏車的機會，謝淙北興奮得要死，匆匆跟謝瀧西說了兩句就往外頭跑。 劉春華和謝二嬸則在進廚房給謝瀧西弄點吃的。 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了，謝瀧西中午還沒吃東西的呢。 煮著麵條，劉春華就哭了，謝二嬸坐在灶膛口，見她這樣輕輕嘆了口氣，起身把劉春華按在灶膛口坐著，“我來煮吧。” 好在劉春華哭了兩分鐘就控制住了情緒，起身去摘水芹菜，準備先炒一盤出來，給謝瀧西解饞。 “這趟能在家呆多久？”面菜端上來，劉春華先是看著謝瀧西吃，看了好一會兒，才問這事。 謝瀧西吃麵的手一頓，衝劉春華呲牙一樂，“三天。” 就三天的時間，謝瀧西也要來回折騰一趟，劉春華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只側過身又擦了擦眼睛。 謝志國兩兄弟回來得很快。 二十公里走路要很久，但騎腳踏車要快很多，尤其是謝淙北騎腳踏車去找人的時候，把車子蹬得跟風火輪似的。 “大伯，我沒騙你吧，你看，我姐真的回來了。”回來的時候，謝淙北坐前面橫杆上，這會屁股都麻了。 摸著腿根都有一道槓印。 謝志國看著奔上來的閨女，眼眶紅得比劉春華還要快，還要紅。 不過謝志國習慣性地把感情都往心裡憋了回去，只連連說了兩句回來就好，就喊上謝二叔一起去溝裡挖黃鱔。 現在天冷，黃鱔個頭比較小，但這時候的黃鱔整個炒了更香更好吃。 謝瀧西除了愛吃水芹菜，還愛吃黃鱔泥鰍這些。 都是肉，其實大家都愛吃，但是麻煩又費油，也就翻田的時候撿著吃兩回，很少有人會特意挖來吃。 “淙北，你去山上，找看山的叔爺問問，有沒有兔子。”謝二叔還給謝淙北安排事幹。 他年紀小，精力旺盛，騎了二十公里也不累。 “我跟淙北一起去山上看看。”謝瀧西準備出去走走平復一下情緒，不然待在家裡，她看著誰都想哭。 往山上走的路上，謝淙北一路都在問滬市有關的事兒。 謝瀧西格外有耐心，別說十萬個為什麼了，就是百萬個她也樂意回答。 “姐，你變溫柔了好多，看來滬市果然是個鍛鍊人的地方。”謝淙北突然少年老成地來了這麼一句。 就在謝瀧西疑惑的時候。 謝淙北繼續道，“要擱以前我這樣問你，你早煩，早動手揍我了。” 兄弟姐妹關係好歸關係好，該煩的時候也一樣煩，謝淙北話多愛問，沒少捱上面的哥哥姐姐揍。 不過他也皮實，揍完沒一會，又湊過來問。 簡直就是打不掉的牛皮糖。 “我看你挺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