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缺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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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裴照臨回了京市，謝嶽平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很快又鬆開。 回京市好，回京市就說明裴照臨還沒下鄉，只要裴照臨不想走父輩的老路，遲早還是要求到他頭上。 也不知道謝嶽平是不是這陣事情太多忙昏了頭，他徹底忘記了知青辦那邊，他是給裴照臨報過名的。 名單上少了個人，知青辦沒來找他，只有一個可能。 裴照臨和陳述他們一起，被分到了向陽大隊謝淮東管的生產隊。 畢竟是危險人物，考慮再三後，大隊長還是決定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放著才放心。 新知青下鄉第一件事，就是趁著還沒雙搶，翻蓋他們自己要住的屋子。 分給他們的是間荒廢的舊屋，從田埂走進去，先是一個被野蠻生長的桔子樹枝條佔滿的小院子。 穿過小院，就是一棟坐北朝南的三間式舊民居，左右兩邊是房間，中間是堂屋，西邊那間還垮了。 前後分別是廚房和豬圈，廁所在豬圈裡面。 男知青和女知青分開，女知青住在大隊部後面不遠的舊屋，以前住的是個五保戶，現在騰出來直接可以住人，不需要再修整。 本來陳述和梁靖坤幾個還擔心裴照臨看著小白臉似的，比他們還像少爺，怕是不會幹活，沒想到他比他們幾個都利索。 “樹枝咱們割下來放一邊曬著，曬乾了當柴也能燒好一陣子。”裴照臨平時話很少，基本不參與各種討論。 陳述和梁靖坤還蠻喜歡他的性格，他們三個人主動分到垮掉的那間，所以大部分工作都是他們的。 裴照臨繼續安排，“底下的腐泥扒到一起，擔到自留地去，種菜很肥。” 他們也是分到自留地的，在不遠處的溝渠邊上，很小的一塊地，也就一分多點兒。 陳述和梁靖坤都沒有這種生活智慧，兩人全聽裴照臨安排。 屋子沒修好的時候，三人就在堂屋打地鋪。 好在這陣子天氣不錯，謝淮東和謝沛南忙完也會來幫忙，沒幾天就把屋子收拾了出來。 “院子裡修了下敞亮了不少。”謝沛南進進出出看了兩圈。 沒想到他們連豬圈都收拾了出來，果然沒一會，陳述就主動問起，知青能不能養豬，什麼時候能夠抱到豬崽。 按照政策，知青也是可以養豬和雞鴨的，數量不超過規定就行。 農村可不會每個月發肉票，想吃肉，運氣好碰到豬死了，運氣不好就只能等過年。 太缺肉了，病豬肉社員們也照樣吃，就是煮久一點，多殺防毒。 知青要想多吃肉，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養豬，不能等著大隊分肉，一人只能分到零星半點。 “過陣子就有了，但養豬不容易，你們別想得太簡單了，買豬崽的錢也得你們自己掏。”謝淮東多說了兩句。 現在正是捉豬崽的好時候。 只是這時候豬沒有飼料可吃，也沒有多少糧食能給豬，要天天去打豬草不說，豬還不怎麼長肉，大部分社員有指票都不願意養，養雞鴨的比較多。 一般是生產隊給工分養個兩三頭，一半交任務豬，一半生產隊年底殺豬分肉。 知青點願意養，謝淮東還是很支援的。 但別是一時衝動，好好的豬崽養死了不說，最後還給他半途而廢。 養豬是裴照臨的主意，陳述和梁靖坤負責掏一部分錢，聞言他們齊齊看向裴照臨。 裴照臨點頭，“想好了，我養豬有經驗。” 他得養豬養雞，到時候才有肉給長輩們補身體，他們身體虧空都太嚴重了。 有經驗也是真的，下鄉之前他在幹校養了三年豬。 那就沒什麼好勸的了，謝淮東把這事記下，“那行，我明天給你們把名報上去。” 住進新房，梁靖坤第一件事就是給家裡寫信。 平安信早就寄了的，這一封是階段性總結匯報，陳述和裴照臨沒信可寫，兩人在外頭琢磨著移兩棵桔子樹去別的地方。 誰也沒有問對方為什麼不去寫信。 謝瀧西沒有想到，自己收拾到陳述和梁靖坤的信就算了，還能收到裴照臨的平安信。 信特別簡單，就是感謝她，告訴她他已經到地方安頓了下來。 謝瀧西揚了揚眉，陳述和梁靖坤就囉嗦多了，陳述寫了兩頁紙，梁靖坤寫了兩頁滿的。 就是梁靖坤內容寫得亂糟糟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謝瀧西看過後就直接放到了一邊。 回信就一封，同時寫給三個人的，就幾句鼓勵他們好好幹的話。 短得不能再短。 倒是給家裡的信寫了厚厚的幾頁紙。 謝瀧西的信寄出去的時候，餘素敏終於踏上了返程的列車，她人看上去挺正常的，就是目光呆滯，抱著包袱出著神。 你跟她講話，她又能接上。 負責送餘素敏的，是餘慶華的弟弟餘建強。 “把你姑姑送到後你別急著回來，看你姑父能不能給你在滬市找個工作。”餘大舅媽拉著兒子殷殷囑咐。 餘建強自然也是打著這個主意的，“我心裡有數。” “還有，叫你二姐寄錢回來！”餘大舅媽不滿地抱怨，“個死丫頭，前頭還說找著事做的，結果後面就沒信兒了。” 餘素敏這個情況，問她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