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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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大舅打聽到謝瀧西跟謝嶽平一個辦公樓工作，不想讓謝嶽平知道自己去找謝瀧西，他開始悄悄蹲點。 準備摸清謝瀧西上下班的規律，好在路在堵人。 結果才蹲第二人，連謝瀧西的人影都沒摸著，就叫顧謹銘給逮到了保衛科。 保衛科餘大舅沒進來過，但聽說過。 他們兩口子這陣子，罵得最狠的，就是保衛科，問候過無數祖宗十八代的，就是眼前的人。 但此刻，餘大舅頭搭耷著，別說罵人了，連頭都抬不起來。 “我真不是漢奸，我就是想去見見我外甥女。”餘大舅生怕自己也被抓去坐牢。 他可沒他兒子那樣的身手和運氣，萬一到時候逃不掉怎麼辦？ 顧謹銘早在餘大舅來的當天，就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了，包括他們兩口子的介紹信，在他們扔掉後，此時就躺在顧謹銘的抽屜裡。 “見外甥女需要偷偷摸摸？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把身份資訊交代清楚！”顧謹銘臉一沉，餘大舅嚇得一抖。 他還想求情，但一看顧謹銘的黑臉，哪裡還敢。 老老實實交代了個人資訊，以及為什麼來滬市，探親又是探的哪門子親。 下午，謝嶽平和餘素敏就被請到了保衛科。 之前因為餘建強的事，兩口子就來過保衛科，沒想到過去沒多久，再次被請過來喝茶。 謝嶽平萬分不想來，但又不得不來。 被比自己年輕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教訓，那種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 最要命的是，餘大舅被懷疑是間諜，潛伏到廠裡來是搞破壞的。 現在還只是懷疑，但是被強按上這個罪名，那他肯定也會受到牽連，謝嶽平不得不想辦法把人保下來。 配合調查的流程，需要很多證明檔案，謝嶽平不得不一次次聯絡老家的同學和朋友，讓他們幫忙開證明蓋章，再掛號郵到滬市來。 來回折騰了近一個月，馬上要過年了，餘大舅終於被放了出來。 放出來吃了頓午飯，餘大舅就催餘大舅媽收拾東西，馬不停蹄地準備回老家。 滬市太嚇人了，餘大舅不敢再呆下去。 謝瀧西忙完手頭的工作，買了年二十七的票，準備回老家過年。 小年留在滬市過. 梅主任老早就說好了，讓她到家裡去過小年。 方小苗本來還想邀請謝瀧西跟她回家的，但梅主任家裡環境肯定比她家好，她就沒再開口。 跟家裡攤完牌後，方小苗終於體會了當家做主的感覺，父母雖然還是有很多不盡人意的地方，至少不會像以前一樣，時常讓她覺得無力。 遇到事情的時候，他們也終於知道提前跟她商量。 最最緊要的是，她爸現在也不跟她媽動手了，兩口子突然感情變得好起來，多了些相互相依靠的感覺。 “我對現在的生活已經非常滿意了，希望明年也能像現在這樣，不要有什麼變故。”小年這天，方小苗給謝瀧西送了些她二姐寄過來的特產。 雖然她爸有時候態度還是不好，很不耐煩，但只要不動手就好，她對現狀已經很滿足了。 “會的。”謝瀧西笑。 放好東西，兩人一起出門，正碰上來叫謝瀧西去梁家吃飯的阿蓮。 得知謝瀧西已經決定去梅主任家，阿蓮也沒多說什麼，跟她們一起出了宿舍樓。 三個人在岔路口分開，走向不同的方向。 …… 梅主任家裡一大早上就傳出鐺鐺鐺的剁菜聲，從八點開始，屋頂上就冒出炊煙，餘慶美不時跑到窗臺上掐點蔥蒜。 餘慶美來的時候不趕巧，天氣太冷已經不適合種菜了，就種了點蔥頭和大蒜，現在已經勉強能吃了。 不過梅主任已經答應她，來年她可以在小院裡種菜了。 餘慶美從來沒有過過這麼輕鬆的日子，在她看來，在梅主任家的生活，半點苦都談不上，用掉進糖罐子形容更合適。 做得不好的地方，梅主任和老廠長會耐心教她，半點不會罵她，挑剔她。 最重要的是，幹家務活還能拿工資。 這是餘慶美第一次拿到自己的工資，之前在老家的時候，經常工資還沒揣熱，就被父母奶奶給刮分了，一分不給她剩。 “小西來了。”梅主任現在身體好太多了，臉色紅潤，活動也完全自如。 不像剛出院那陣，得靠輪椅代步。 要不是謝瀧西堅持讓梅主任多休息一陣，年前梅主任就打申請回知青辦了。 家裡乾乾淨淨的，幾乎到了一塵不梁的程度。 “慶美閒不住，得空就把家裡裡外擦一遍，攔都攔不了。”梅主任說起餘慶美，是又笑又搖頭。 餘慶美正好端菜出來，“家裡就點活，根本就不叫活。” 她在老家的時候，每天上班前得洗除了小叔小嬸一家之外所有人的衣服的，還有一大家子的早飯和衛生等著她做。 跟家裡那點活比起來，現在根本不叫活。 梅主任和老廠長本身愛乾淨，很多事自己就親力親為了，不需要她操心，生怕自己沒用被趕回去，餘慶美現在是拼命找活幹。 為了做飯符和老廠長和梅主任的口味，她已經在學做滬市菜和兩老的家鄉菜了。 是謝瀧西點撥的她，給她送了兩本菜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