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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瑚看向自己的助手,助手已經找到了原文,悄悄對著他點了點頭。
“要解釋這句話的意思,就要結合上下文。”寧遠宸沒有再理會他,從“客有吹洞簫者”開始,把這半段話全部寫了下來,“這一段話是在描繪洞簫悽婉的樂聲,好像哀怨的眷戀,好像哭泣的傾訴,而這樂聲悠揚婉轉,如同一根細長的絲線。啊,在這裡,我們就找到了這對耳環文字的來源了。”他從盒子裡又拿起寫著“嫋”的耳環,“這倒是個好字,不僅用來形容樂聲,也會用來形容女人柔美的儀態。”
“接下來我們就到了最關鍵的這一句了。這句話的意思是,這樂聲,能夠讓潛伏在深淵裡的蛟龍為之起舞,能讓船上與丈夫分別的妻子哭泣。婦,當然指的是結了婚的女人,用‘嫠’來形容,就表示她的丈夫並不在身邊,要麼就是丈夫出遠門,幾年幾十年沒有音訊,要麼就是丈夫已經死了。”
場內一片譁然,寧遠宸斜著眼看著臉色蒼白的冉瑚,“冉大師,幸好是我買了這套首飾,不然,新娘在大喜之日,脖子上掛著意為和新郎兩地分居,或者被拋棄,甚至是變成寡婦,那得多晦氣啊。”
“胡說八道!誰指使你這樣做的!”冉瑚上前一步,想把項鍊從他的手裡搶回來。然而寧遠宸迅速的在他的手腕上彈了一下,按著他的胸口將他推開。
“冉瑚,你要幹什麼?”沈洛鈞也立刻站了起來,呵斥道。
“這玩意兒已經是我的了,搶什麼搶。”寧遠宸慢條斯理的把首飾放回盒內,“還有,你如果覺得我胡說,可以去請綜合大學的專家過來,和我辯論,如果還不滿意,也可以去告我。不過我覺得你不會成功,因為我只是指出來了一個事實而已,又沒有侵犯你的*,你告我什麼呢?”
接著他又拿起新娘頭飾看了看上面的漢字,嘖嘖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隨後對著站在一旁的一個工作人員勾了勾手指,把頭飾和項鍊都扔給了他:“去找家首飾店,把上面的寶石都給我拆下來,金屬按照種類融了,分裂裝好,再給我送過來。”
工作人員戰戰兢兢的捧著價值近千萬的首飾,求助的看向站在角落裡的經理。
“我記得你們說過,會為買家提供各種需要的服務,怎麼,一千萬還沒有資格享受你們的服務?”
經理點了點頭,那人如釋重負的離開了。
參與拍賣的客人們低聲討論的嗡嗡聲越來越大,冉瑚已經滿頭冷汗,一點也沒有拍賣開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設計大師的風采了。
寧遠宸隨手把耳環裝進兜裡,又對著冉瑚笑了笑:“其實設計的挺好看的,精緻細膩,奢華卻不厚重,輕盈卻不輕浮,你很出色,真的。”
說完,他轉身走下拍賣臺,而冉瑚衝了上去抓住他的肩膀,咬牙切齒的低聲道:“你這是報復!”
寧遠宸捏住他的手腕用力,冉瑚立刻感覺自己的手腕好像被鉗子夾住了一樣,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手指立刻失去了力氣,鬆開了寧遠宸的肩膀。
“對啊,我就是在報復。”寧遠宸微笑著輕聲說道,“你但凡有點教養,我才不會關心別人頭上戴的字是不是寡婦。可是人啊,最可怕的就是給臉不要臉。我給過你臉了,這是你自找的。”
等寧遠宸鬆開手的時候,幾根烏黑腫脹的指痕出現在冉瑚的手腕上。
“我會賠你醫療費的。”寧遠宸拍了拍肩膀,“今天,多謝款待,我玩得很開心。”
走出拍賣場,寧遠宸正要叫計程車,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是沈洛鈞趕了過來。
“遠宸!”他緊緊抓住寧遠宸的手腕,臉上全是喜悅而又不敢置信的笑容,“是你吧,對不對?”
“沈先生還真入戲啊。”寧遠宸抽回自己的手,“不去客串偶像劇,真是可惜了。”
沈洛鈞鍥而不捨的再一次試圖拉住他的手:“能比研究古地球文化的專家還了解《前赤壁賦》的人,除了我,也就是和我一樣,都曾經在古地球上生活過的你了。”
“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沈三公子,還是個有幻想症的人。”寧遠宸啪的一聲拍開他的手,在對方再一次試圖拉住他的時候,抓著他的手臂一扭,冷冷道,“按照帝國的法律,公民無需為自衛行為造成的人身傷害負責,想來我也可以正大光明的試試把沈氏繼承人的手臂折斷是什麼感覺了。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沈洛鈞疼得齜牙咧嘴,但還是勉強扭過頭,對著寧遠宸討好地笑道:“多年不見,遠宸身手了得啊,看來以後格鬥場上我是打不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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