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只要口罩戴得好，宸煜就發不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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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玥見他還坐在那兒，就問：“還有什麼問題？”

宸煜輕咳一聲，那性感的喉結又是一滾，道：“醫生一晚上都在這兒值班嗎？”

雲玥猜想他怕萬一要住院找不到她人，“嗯。”

宸煜嗓音清冽，低聲道：“醫生辛苦了。”

雲玥眼皮一撩，眼尾微翹，喲，還挺有禮貌。

雲玥把就診卡，病歷本一疊，推回給他。

這是她的習慣動作，防止有人刻意揩油，摸她小手手。

這個動作，矜持、戒備，疏離。

宸煜的目光掃向她淺粉色的指尖，眼神微閃。

宸煜坐著無處安放的大長腿輕輕挪了挪，膝蓋骨在牛仔褲下微凸。

雲玥瞟了一眼，不禁暗歎為什麼有人能骨頭都好看？

他站起來。

雲玥微微仰視他，語氣平淡，職業地叮囑道：“別亂吃藥。有事上醫院。”

宸煜輕輕頷首，眼眸遮在鴨舌帽的陰影下，轉身離開，動作輕輕颳起一陣拂面微風。

清冷的月輝下。

宸煜手裡提著滿滿當當一袋藥，斜斜地倚在車門上。

夜色已深，停車場這邊稀疏點著些朦朧路燈，路燈拉長他的影子，斜斜的投射在薄薄的雪地上，輪廓清晰分明，一人一影，煢煢孑立，顯得孤獨寂寥。

他掏出手機，點開了雲玥的微信朋友圈。

翻了很久。

他翻到見底了，沒有一張照片，大致有點遺憾，聲音悵惘地喃喃了一句：“這麼純，讓我怎麼下手？”

雲玥的朋友圈都是各種醫學資訊，配上各種加油表情。

宸煜翻了一會，翻回她最新發的那條，露出三條健碩胳膊，加油加油加油。

他唇角微勾，在這條連結下面，點了個贊。

一聲慘烈的哭喊聲撕破了寂靜的長空。

一對年輕夫妻，抱著孩子哭喊著衝進去。

宸煜收起手機，他轉眸，望向不遠處燈火通明的急診中心。

他隔著玻璃能看見一道纖細的身影衝出辦公室。

他微抿唇，她要忙了。

“感染性休克！”

“液體復甦，輸入晶體液！”

“升壓！使用去甲腎上腺素！”

急診室裡，人影憧憧，忙忙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