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善惡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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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日月如梭，轉瞬間大儒講學已經過去了半月，距離杭州儒門大比僅剩七天。

半月前，白骨告別了喜憂參半的劉文寅，滿腹好奇的郭襄，暗中甩開所有尾隨自己的人，回到御芝堂之後就直接上了二樓，開始閉關修煉。一方面是為了鞏固自己的修為，另一方面是為了準備七月儒門大考。

最開始在他的設想中，他會一直閉關到大考的前一天夜晚，次日直接去府衙參考。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在距離七月一日還有七天的時候，他被秦老頭從二樓叫了下來。起因是醫館中來了一個很獨特的病人，這病人身上犯的病令秦老頭都慌了神。

“高熱不退，氣喘過度，呼吸困難，面容坨紅，脖頸處有血斑鬱積，公子，這不是病，是傷寒瘟疫啊！”當白骨看到躺在床上，已經不省人事的家僕裝男子時，秦老頭靠近他身邊，輕聲說道。

“傷寒瘟疫？”白骨眉頭蹙起。據他所知，傷寒瘟疫自古以來都不是個別現象，一旦出現，就是潘多拉魔盒一般的災難。比如說東漢後期百年間，中原王朝就爆發了數十起傷寒瘟疫，每一場傷寒瘟疫都會帶走數以十萬計的生命，就連醫聖張仲景家族中，都因為傷寒瘟疫死了一百多人，足可見這種瘟疫的恐怖性。

“魅琪，靈月，做好準備。”深吸了一口氣，白骨召喚出銀針。

“你真的想好了嗎？”靈月沉聲說道:“瘟疫的可怖在於極難控制和治癒，你若將這人身上的役病解除，勢必會引起轟動。屆時會有無數患者來到御芝堂門前，求你救命。你一個人再努力，也無法一次性救治數以萬計的病人，當有人死在了醫館門口，又是數不清的麻煩。總之，這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你的儒門考試。”

白骨眯起雙眼，“我們開的是醫館，在這個醫館中，我是救死扶傷的大夫。”

靈月頓了一下，抿嘴笑了:“我喜歡你的這種堅持。善惡由心，心靈上面才不會有枷鎖……這就是大自在。”

“少說廢話，趕緊幹活，這患者都快要死了。”白骨手腕一顫，鋒利的銀針透過男子衣襟，深入他胸膛之內。

無相無形，無色無味的神聖力量以銀針為媒介，自魅靈世界瘋狂湧進男子體內，將其中的瘟疫病毒迅速抹殺，淨化。

“呔，那少年趕緊住手，此人陽壽已盡，合該今日魂下陰曹！”就在此時，房間內突兀颳起一陣陰風，一尊只有白骨能夠看到的陰神懸浮在半空中，大喝說道。

白骨修成了舉人文位，神魂已然能夠離體而出，同樣懸浮於空，高度和陰神持平:“我這裡是醫館，如果你是來看病的，就老老實實等著。如果你是來催命的，就趕緊離開。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後果自負？！就憑你一個小小的舉人？”陰神詫異了片刻，隨後勃然大怒，御芝堂內的陰風更加凜冽了起來。

被強者蔑視了只能怪自己修為低微，可是被螻蟻蔑視了，這對於陰神來說，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魅琪，靈月，給他一點教訓。”白骨懶得再看對方，也不想裝逼的玩扮豬吃老虎的把戲，神魂鑽進身軀裡。

“唰。”一道肉眼無法捕捉的金光自白骨眉心處激射而出，剎那間撞擊在陰神的靈體之上，形成一條帶著雷光電弧的符文鎖鏈，將陰神全身捆綁，並且不斷向內收縮。

道道神雷在他靈體上炸開，條條電弧瘋狂啃食著他的身軀，符文鎖鏈如同刀子一般，撕裂他的肌膚，深入神魂的疼痛使得陰神不斷慘叫，哀嚎，最終變成了求饒。

白骨對他的求饒聲充耳不聞，收到魅靈兩女治療結束的傳音後，伸手在家僕裝男子身上拍了拍，喊道:“喂，醒醒，醒醒。”

“唔？我還沒死？”男子茫然地坐了起來，喃喃說道。

“既然來到了我這裡，那麼誰也奪不走你的性命。”白骨淡淡說道。

“多謝大夫的救命之恩。”男子麻利地從床上跳了下來，雙膝跪地，接連叩首。

白骨瞥了一眼他衣服上的補丁，說道:“謝是一方面，別忘了給診金。嗯……費用是你全部資產的十分之一。”

“沒問題，沒問題，和命比起來錢又算什麼呢。大夫您如果信得過我，我現在就去給您取。如果您不放心，可以派人隨我一同回去。”男子真誠說道。

白骨揮了揮手，“你自己去取吧，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且說男子離開醫館，一路疾跑來到一座富貴華麗的府邸前，向守門的兩個家僕點頭哈腰的笑了笑，如同往常一樣若無其事的向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