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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爬過的地方,他挪了挪身形,足點石塊,又待往上躍去,卻在躍起時突然哎呀一聲,與水若雲兩人一起急速下跌。
突來的事故讓水若雲心跳到了嗓子眼,放聲尖叫。匆忙中凌越山抓落幾塊石塊,足踏崖壁,終於有驚無險的讓兩人落地。一到地面,他腳一扭,跌坐到地上,手掌也被利石刮出幾道血口子。
水若雲看他受傷,心裡一著急,下意識的衝口而出:“你沒事吧?”
凌越山問得詢問,掩不住心下一喜:“你不怨我了?”
水若雲馬上想起了剛才,又立馬板起了俏臉,斥道:“你可不要以為我關心你呀,我是怕,是怕你要是受了傷,我們就出不去了。你這個大壞人,你佔我便宜,輕薄我,我可不會原諒你!”
凌越山聞言難過的低了頭,好一會沒說話。水若雲心中彆扭的很,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感受。明明氣的很,見他受傷又沮喪的樣子怎麼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好了,小手扭著衣角,也悶著氣不哼聲。
好半天,凌越山終於抬起頭來,似乎終於能掩住了情緒,他道:“我好象之前跌落山崖時受了內傷,一時沒怎麼查覺,剛才一著急,運氣使力時內傷突然發作了。短時間內,我不能再運功。對不起,暫時不能送你上去了。你遲幾天再找你哥哥和爹爹好嗎?”
他的語氣隱隱夾著難過卻又刻意疏遠,聽在水若雲耳裡,竟然也覺得心裡不舒坦起來,這一定是不能上崖,見不到親人的緣故,她這麼告訴自己。
“那你的傷,要不要緊?”她想了想,還是問了問。畢竟他當初是為了救自己才會受傷,問一下情況,也算應該吧?
凌越山搖搖頭,說沒什麼大礙,又抬頭看看水若雲,看她又抿緊了嘴不說話,於是費勁將自己撐起來,慢慢朝他們之前呆過的那個山洞走去。水若雲跟在後頭,又回頭看了看那半面山崖,跺了跺腳,終於大步跟上,回到洞口。
二個人年輕這下是各懷心思,悶悶的不說話了,連坐著都相隔二丈遠。凌越山好幾次偷偷看著她,被她發現目光,兩人又同時急急轉頭。崖底的氣氛有點古怪、有點尷尬、有點說不出的微妙。
直到天色漸暗,凌越山終於顯得精神起來,他又跑開了一趟,找了些果子和一隻狸,這次遞給水若雲,她扭頭不要。再遞,她還不要,再遞,她不耐煩了:“我說了不要理你的。”
“那你現在又跟誰說的話呀?”不理他,還說什麼話。
“你……你這個……”她又氣紅了臉,瞪他瞪他瞪他。
他開心起來:“你起碼又會瞪我了,就算生我的氣,也不要餓肚子呀,你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生我的氣,對不對。而且,你吃東西,又沒有理我。”
手裡烤好的狸子肉堅持不懈的舉在她的面前。水若雲的確覺得餓了,猶豫了半天,接了過來,小口小口的咬著。凌越山喜滋滋的,跑回去又送過來一捧用大葉片圍好的清水,還有新摘的果子,都擺好了送到她手邊,看她一點一點的吃了,他不禁高興的咧了嘴。
夜深了,他點起了二堆大篝火,照得兩人身上都暖洋洋的,又照前一夜似的,把洞烤熱了。水若雲看著他的舉動,想起二人共眠山洞的情景,以為他又是這個念頭,心裡又氣起來,這個登徒子,不要臉。她跑到最遠的篝火堆邊,和衣躺下。地上又冷又溼,雖然在火堆旁,也很不舒服。終於挨倦了,慢慢睡去。
第二天醒來,水若雲發現自己睡在山洞裡,身下墊著凌越山的外袍。慌忙坐起一看,凌越山在離洞口最遠的那個火堆旁打著坐。火已經滅了,他身上的中衣已被露水打溼。她心中不覺軟了,又不好意思示弱。
坐那想了會,乾脆自己爬了起來,跑了一段距離,就著流水簡單梳洗了一下,又走了挺長一段才找到果子。等她回到洞前,看那凌越山笑吟吟似在等她,主動接過她捧的果子,道:“你休息會吧,走這麼遠,一定挺累的。我去洗果子。”說完蹭蹭蹭跑了,那語氣,好象知道她去了哪似的。
水若雲畢竟是娃娃,凌越山一個勁極力討好,果然沒出兩日,她也有了笑容,肯與他說說笑笑了。不過有時玩笑到敏感處,還是會小臉一板,給他瞪過去。凌越山嘿嘿傻笑,搔搔頭,裝傻道歉,化解怨氣,每次都靈。就這樣兩人又在崖底呆了二日,崖底生活料理俱不方便,雖然凌越山照顧得無微不至,但水若雲畢竟嬌生慣養,又極喜乾淨,幾日都只能簡單擦洗,又沒有乾淨衣裳更換,覺得很不舒服。但她知道客觀條件如此,兩人又上不了崖,只得暗自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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