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九十章 只要羊毛,侯爺貴性,沈貘,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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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卑人是……”
林老頭張了張口,又停下。他自己也尚且一知半解,更不曉得該如何向眼前的小孩解釋。
沉吟片刻,他道:“鮮卑人是一類人,就像你是契丹人,我是宋人一樣的。”
脫懽半懂,半不懂:“我是契丹人啊,又怎會是鮮卑人呢?”
“不是說你現在是,而是你們的先祖是鮮卑人。就像我們宋人的先祖是漢人、也是唐人。”
脫懽反而更迷茫了:“我的先祖是敕勒人啊,也不是鮮卑人。”
“敕勒是鮮卑的一個分支,就好似白達旦是契丹的其中一個部族,除此之外,還有北卜族部,還有茶扎剌部等等的部族呀。”
林老頭絲毫不嫌麻煩,慢慢地與他解釋。
“我大概懂了。”脫懽稍稍恍然,他又反問:“你呢?你的先祖也是鮮卑人?”
林老頭笑著,輕輕搖頭。
“那你怎麼會唱《敕勒歌》?”
“我們宋人裡頭有史官、有文人,也有專門掌管歌曲樂章的人,他們會把好聽的曲辭抄錄下來,結整合冊,流芳百世。”
“就是你剛才說的《樂府詩集》?”
“正是。《敕勒歌》就是其中一首。小鬼,你知道這歌兒是什麼來歷嗎?”
林老頭笑嘻嘻地問道。
脫懽搖頭,他爹爹只教他摔跤,教他放羊,有時教他唱歌,卻從沒與他說過這些。
“你想知道嗎?”
林老頭一邊問,一邊拍了拍身邊的草地,示意脫懽坐下。
脫懽想也沒想,就坐到林老頭的身邊。
“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南北朝的時候,有個叫高歡的漢人,他娶了一個鮮卑的貴族女子為妻,有一天……”
一陣暖風吹過山坡,四處飄逸著青草的氣味。
陽光下,脫懽入神地聽林老頭說故事。
……
——“喂!羊肉還未好麼!”
爹爹不耐煩的大聲喊喚,讓脫懽回過神來。
“好了,馬上來!”
脫懽剛好切完肉,才閒出手來,呵了口氣,又使勁搓了搓掌心。
寒風凜冽,即便隔著厚厚的皮棚,他依舊覺得冷。
正要把兩盤羊肉端進去,脫懽忽停下來,悄悄地往其中一盤多放幾塊。
那一盤,是拿銀盤子盛的。銀盤子平常是收藏好不用的,有賓客的時候才拿出來。
今日到訪的稀客,正是林老頭。
脫懽蹙眉想了想,還覺得不夠,再伸手抓了一把羊肉片,堆了上去。
是的,是“堆”。
銀盤子上面的羊肉,已經堆成一座小山。
脫懽這才滿意地笑了。
他喜歡林老頭。
嚴格來說,是“敬重”。
可是,就連脫懽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到底“敬重”林老頭什麼?
弱不禁風的一個小老頭兒,有什麼值得“敬重”的?哪怕他這樣的小孩子,兩三拳過去,立馬就能把他撂倒。看林老頭的小身板,即便再年輕幾十歲,亦不會是吐莫忒勇士的對手。
但,他就是敬重林老頭。
林老頭會給他講故事,講斛律金大將軍與《敕勒歌》,講花木蘭替父從軍,講劉關張桃園結拜,講郭子儀克復兩京……
林老頭還會認字,契丹文和宋文都認得一些。
他覺得,林老頭懂得好多、好多。
此刻的脫懽,尚不曉得,他“敬重”的,其實是知識。
脫懽麻利地羊肉端來帳中央,他爹爹跋延睨一眼,不耐煩地大力推他的肩膀,咒罵道:“切兩片肉要這般久!混小子,你是不是吹風吹傻了?”
佯裝害怕縮了縮肩膀,脫懽不著痕跡地,朝林老頭挑了挑眉,當是打招呼。
林老頭點頭一笑。
跋延徑自低頭一看,發現林老頭盤裡的肉比自己多了近一倍。他非但沒有發火,反而在心裡暗暗稱讚脫懽。
這才是吐莫忒部的待客之道!
和那些把朋友都分了三六九等的宋人不同,在吐莫忒部,只要是自己的客人,不管對方是王公貴族,抑或是販夫走卒,都要用最好的東西來接待。
兒子沒有因為來客是個打扮樸素的老頭,就冷眼以待,這讓跋延很是欣慰。
“是連毛帶皮都要?”
跋延抬起頭來,與林老頭繼續方才的話題。
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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