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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不清地支吾著,一雙渾濁的眼死死地瞪著慕容汐,那架勢彷彿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你再說一遍。”她伸出手,拽出了堵住老漢兒口的毛巾,並無人敢阻攔她。只有慕容凝橫擋在了兩人之間,隔絕了那吃人一般的視線。
“跟我回去。”慕容凝不容置喙地吩咐道,態度亦是強硬到可怕。
姐妹二人就這般僵持著,誰也不肯讓步。空氣靜默如死,只有北風呼嘯著一點一點地奪去所有的溫度。
“若我沒有記錯,整個未央宮,似乎只有一個人姓百里。”慕容汐錯開一步,對上了老漢那張悲憤的臉。慕容凝又何嘗不知,以她的性子,怎麼肯選擇含混過去,只怕是這端倪一起,定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可是那血淋淋的殘酷真相,真的是她能承受的起的嗎?
慕容凝一把拽住慕容汐的胳膊,聲調比眸色更沉:“跟我來!”
————
琉璃宮。
慕容憐正斜倚在榻上,聽聞得聲響,疲倦而又緩慢地睜開了眼,眸色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汐兒來了。”
慕容凝卻拉著慕容汐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母親,對不起!還是……”
慕容憐微微搖頭示意她不必說下去,語氣亦是平淡無波的:“這是汐兒的業障,躲不掉的。長風說要瞞住她一時,可終究還是瞞不了她一世的。能不能夠受過去,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可是,母親……”慕容凝抬起頭來,雙眸已是淚水漣漣。
慕容汐的臉色更蒼白了幾分。
“汐兒,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慕容憐從床邊櫃匣中抽出一封信來,遞到慕容汐的面前:“看完了,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慕容汐看著那陌生的字跡,清雋秀麗的‘致吾女汐’四字,抬起的手不知為何竟有些抖,入手的信箋薄薄一封,落在手中卻滾燙如鐵,近似有千鈞之重。
愛女汐卿卿如晤:
及汝視此書時,吾已不在人世者久矣。悉以餘日尚多,每執筆復棄之,未嘗與汝言一句,此實為父之過也。怎料世事無常,為父不得已舍汝等去乎!
吾聞汝偶得梭葛,此物天下至稀,吾遍訪無果,汝卻唾手可得,實強於為父數十數百倍也,吾心甚慰!然此藤需剝皮取莖入為藥,汝不習藥理,故而未察,實非汝之過也。吾已為憐除梭葛藤皮之毒,汝切莫念念於心。萬望日後汝與凝煙,共顧憐之病體,吾便死而無憾矣。
吾知汝不喜為父,為父實乃無用之人,疏於劍法,惶惶無勇,昏昏少智。每每嗟嘆自責,不能授汝分毫。吾尚慚存私念,時時盼汝能改唸之,亦或見汝婚嫁生子也,皆吾殷殷妄想,貽笑大方耳。故而此時能為救憐而死,甘之如飴,欣喜至極也。不擾汝於未央宮處處,亦善。
萬望汝珍攝自重,衣餐增適,動定咸宜,為父別無所求。
永安。
愚父:百里長風
“他……真的死了?”慕容汐捧著信,面色蒼白如紙。
“你整整七日七夜未歸,他等不及你,先走了。怕你難過自責,他囑咐我們不要操辦喪事,不要告訴你他已經不在了,說是等你從十四的陰影裡走出來,再告訴你也不遲。我們皆以為此法並不可行,他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麼消失不見了,你怎麼可能不發現呢……”慕容凝垂淚。
慕容汐慘笑:“可整整半年過去了,我才發現他已經不在了。”
“汐兒,這一切都過去了……”慕容凝試圖勸慰她,可是啪嗒一滴淚珠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淚珠一滴接著一滴,啪嗒啪嗒地濺落在地,沉悶壓抑。慕容汐一言不發地跪在那裡,無人知道她到底是何心情。
半晌,她復又冷笑道:“為了不礙我的眼,他就選了個這麼一勞永逸的法子?”
“汐兒……”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是我害死了他?”慕容汐豁地站了起來,目光亮的嚇人:“你們是不是心裡都怪我,是不是?是不是?”
“汐兒,你冷靜一點!”慕容凝擔憂地看著她。
“他寫了這麼一封信,純粹是讓我更難過是不是?不讓我給他送終,是想讓我對他的死有所虧欠是不是?是不是?”
“他都已經不在了,你就不能——”慕容憐拉住了慕容凝的衣袖,無聲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我才不會難過!我才不會覺得自責!”慕容汐的語調越拔越高,淚水不知為何卻流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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