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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春謹然夜訪江湖男兒,都儘量挑男兒們準備歇息卻又尚未歇息之時,但總是有一些男兒們入寢較早,故而我來君已睡我入君已倒的情況時有發生。當一個江湖客在熟睡時察覺房內有人,十個裡有九個會二話不說拔刀相向,也正是這般一次又一次的磨鍊,造就了春謹然一身獨步武林的好輕功。
然而房書路,恰恰是那十個中特殊的一個。
房少主酣然入睡,又被近在咫尺的呼吸撩醒,睜開眼,就見到一張垂涎欲滴的大臉。可房少主也堪稱奇人,距離如此之近竟然鎮定自若,沒有亂喊亂叫或者張牙舞爪,只是直挺挺躺在那裡緊張地嚥了兩下口水,然後便藉著皎潔月光認出:“謹然賢弟?”
“書路兄,嘿嘿。”春謹然朝對方露出“憨厚”笑容,然後直起腰,後撤兩步,轉身不著痕跡地擦掉口水同時走到桌子旁邊坐下,一本正經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你我二人,秉燭夜談,豈不快哉?”
終於從某種詭異的壓迫感中解脫出來的房少主,掙扎坐起來,一臉蒙圈和為難。他想說長夜漫漫,正好酣眠,一張大臉,近在眼前,豈有此理!可多年的家教讓這話在嘴邊打轉幾圈,就成了:“謹然賢弟……睡不著嗎?”
“是啊,”春謹然佯裝嘆息,然後泰然自若地點燃蠟燭,“這蜀中又潮又溼還多蚊蟲,實難入睡。”
房書路用力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總算適應了突如其來的滿室明亮,然後吶吶道:“剛晚宴上你不是還和長清叔說,蜀中氣候宜人,簡直人間仙境嗎?”
春謹然:“……”
房書路:“……”
春謹然:“此一時也彼一時也。”
房書路:“呃,蜀中氣候太多變了?”
春謹然:“正是!”
房書路:“呼……”等等,為什麼修臺階的永遠是自己!
如果“見不得別人尷尬”是一種病,那房書路一定病入膏肓。甭管是敵是友,也甭管善惡黑白,反正只要見到有人處於尷尬境地,他就想上去幫一把。多數時候,也就是一兩句話打個圓場,但也有那“尬臺高築”的,他得傾盡畢生所學才能修個入雲之梯,萬一不幸,碰上“尬比天高”的,那對不住,他只有假裝失憶開啟諸如“今天天氣不錯你看那烏雲多麼美不勝收”這樣的新話題。
春謹然碰見過脾氣好家教嚴守禮節的,但房書路在這些人中間,也絕對鶴立雞群。謙謙公子四個字,就是為這人準備的,加上那劍眉星目的俊朗面容,真是讓人心馳神往不能自已。
“書路兄,這夜風和煦,你不用把被子抓那麼緊,”春謹然說著倒了兩杯茶,衝著房書路微微一笑,“你若不喜飲酒,咱們以茶代酒,來,過來嘛。”
房書路情不自禁……把被子抓得更緊了。
春謹然有些委屈,雖然第一次夜談,事主有些防備是正常的,但天地良心,他這麼多年都秉承君子之交,絕不越雷池半步,況且他對於房書路來講又不算生人,兩個時辰前剛一起吃過飯飲過酒嘛,這般防備真是讓人傷心。
縱使房書路家教再好,也無法理解春謹然所言所想,他只覺得眼下的場景實在不可理喻,而且這不可理喻中,還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可怖。突然,房書路眼睛一亮,似想起了什麼救命稻草,當下抬手,咣咣咣砸起床榻內側的牆壁!
春謹然嚇了一大跳,連忙道:“書、書路兄你怎麼了?我沒幹啥啊你不要這樣咱們都是做客的不能這麼對待主人家的牆——”
“原來春少俠知道自己是客人。”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春謹然渾身一激靈,下一刻,裴宵衣如鬼魅般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你怎麼進來的!”春謹然說不清自己現在什麼心情,就覺得渾身哪裡都火辣辣的疼!都被抽出陰影了嗷嗚!
裴宵衣聳聳肩:“春少俠怎麼進來的,我就怎麼進來的。”
春謹然不自在地挪挪屁股,彷彿椅子上有刀尖:“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來這裡幹嘛?”
裴宵衣緩緩勾起嘴角:“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三兩同好,秉燭夜談,豈不快哉?”
春謹然眯起眼睛,心裡大概猜到了七八分:“你讓他敲的牆?”
裴宵衣坦然點頭:“青宇公子尚未痊癒,若此時旗山派少主再出事,青門可就雪上加霜了。作為朋友,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春謹然不滿:“書路兄能出什麼事!”
裴宵衣挑眉:“你心裡清楚。”
春謹然:“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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