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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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宋南英正站在巖城的城牆上。秋楓鳴沉默地站在他的身後，冷冷瞧著這座夜幕下的城池。

南疆的各個城池風格大抵都是類似的，城牆高而厚，四角各有一座角樓。角樓上徹夜燈火通明，還能依稀看見火炮發射臺的稜角。而城牆之下，渾濁的河水無聲流淌，河面上倒映著群星的璀璨光影。南疆的城市都是沒有夜市的，這一點兒與北方的城鎮大不相同。因此，夜幕裡的城市總是格外安靜，只有家家戶戶被燭光染黃的窗紙上，有時會映出一兩個大人或孩子的剪影。

忽然間，西北方的天幕上，綻開了一片璀璨煙火。五六朵流光溢彩的金盞花在天邊綻放，然後幾朵玉蘭花，最後是七朵顏色不一的牽牛花。

“今夜丑時，有人來襲！”秋楓鳴從煙花裡讀出了其中的密語：“宋將軍，早做準備吧！”

“這是你那師弟所傳的訊息？”宋南英仔細回憶了半天，卻也沒回憶起煙花中的任何特別。

“是在下那師弟的朋友在傳訊！”秋楓鳴說。葉瑤與葉宣早就有過約定，必要的時候，不用信鷹傳信，而是用煙花中的密語傳訊。一來可以節省時間，二來可以避免訊息被人劫獲。

煙花升空時，綻開的花朵數目和花形各有其意義，對照著事先準備好的密碼錶，就能讀出其中的訊息。葉瑤把這其中的隱秘對他解釋過，是以，他也看得懂這傳訊密語。其實，彩虹山谷也有這麼一套秘密傳訊手段，但破譯的“密碼”與葉宣的那一套不同。

“知道對方會來多少人，帶頭的是誰嗎？”宋南英有心打探，又心知秋楓鳴不會說，有點兒不甘心的問。

“趙榮部的三萬人做先鋒，另有兩萬人在後方支援。那兩萬人不是趙榮的人，而是直接聽命於副帥和主帥。到時候，他們會配合將軍，裡應外合，一具擒拿叛亂之人。”

宋南英一怔：“你是說，桓風少主相信我是無辜的，他早就知道趙榮有問題？”

秋楓鳴言簡意賅道：“是！”

宋南英又道：“這是你那師弟告訴他們的？”

“算是吧！”秋楓鳴點了點頭，說。

宋南英腦中精光一閃，猛然道：“那麼，你們與葉家的大公子是什麼關係？讓我猜猜，葉家大公子的同母妹妹是將來的宸王妃，所以，你們是一路的！”

秋楓鳴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走下城牆，跟著宋南英前往軍營。

丑時剛剛過去，趙榮率領的人馬就已經到了巖城城門前。城門前只有兩個醉眼朦朧的兵丁，角樓上的長明燈也未亮，一派防守懈怠的模樣。

“看來，宋將軍果然出事了！”趙榮無聲一笑，對葉宣說道：“宋家沒了宋南英，就是一盤散沙！”

“小心為上，宋南英是沙場悍將，或許沒那麼容易倒下。”葉宣提醒道。

趙榮沒理會他，直接上前，對兩個醉醺醺的兵丁道：“我們是桓風大帥的人，現在需要星夜入城，還不快去開城門？”

“啊？你們是從雲州過來的？”一個兵丁睜著朦朧的醉眼，打了個哈哈，居然什麼都沒問，就跑去開城門。

如此，大隊人馬從容有序地進了城，直撲宋南英屯兵的北邙山。

“這巖城的防衛還真是夠散漫的，你看看，這一路上，不說沒個巡邏的兵丁，就連一個打更的更夫都沒有，”途中，趙榮毫不客氣地嘲諷道。

葉宣抬眼看去，發覺四角城樓上燈火忽然間亮了，心知城裡早已佈置好，只是默默點了點頭，沒有發話。

一路順利的不可思議，來到北邙山前的葫蘆谷地時，異變突起。

這是典型的兩山夾一谷地勢，趙榮的一班人馬趕到葫蘆谷時，早已埋伏在兩頭的宋家軍突然暴起。

“有埋伏！快撤！”趙榮大驚，一邊撥馬迴轉，一邊大聲下令。

混亂之中，趙榮忽覺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身子一輕，輕飄飄拔地而起，落到了葫蘆谷一邊的山坳裡。

“趙榮，沒想到吧，最後，你還是落到我的手裡了！”宋南英從一塊石頭掩體後露出頭來，一把扯住趙榮的衣領，一邊對著還處在混戰中的軍士喊話。

“眾將士聽令，趙榮犯上作亂，公然炮製蠱毒，在軍中製造瘟疫，今日奉大帥鈞命，擒此逆賊。爾等不知就裡，放下武器，一概無罪！”

葉宣也道：“今日之事實為大帥與我等將計就計之舉，而今逆首已然成擒，還不快快放下武器？”

好些人眼中露出困惑之色，不少人放下了手裡的兵刃，有些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