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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大廳,華熙儀理了理衣裳,果真瞧見廳中穆凌筠正等著他,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微笑,還未踏進大廳的門,穆靈筠便已起身行禮。“王。”
他伸出手將她扶起,“既是夫妻,便不必這般多禮。”
穆靈筠低頭,未說什麼,卻將手迅速抽離,察覺到氣氛變冷,坐在座位上的華苑興忙從椅子上頭跳了下來,低頭規規矩矩道:“父王早。”
華熙儀尷尬的攥了攥拳頭,斂了眉眼,“嗯,早。”
廳裡頭的丫鬟們擺好碗筷,三人落座,華苑興老老實實地低頭吃飯,華熙儀只動了筷子,示意可以開始後,便瞧著華苑興吃飯。
他這般忙,忙定州的事,卻忽視了自己的孩子,一晃他竟長這般大了,自己同他在一起的時間確是少之又少。
眼神望向穆靈筠,發現她夾菜的動作明顯一滯,卻強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用膳。
“王妃許久未曾同本王一塊兒用膳了,今日怎的有時間了?”華熙儀將菜放入穆靈筠的碗中,問道。
穆靈筠頓了頓,平靜的就如談論天氣一般道:“王日理萬機,夜裡也宿在別處,妾自然請不來王了。”
華熙儀挑眉,“王妃這是很在意本王?”
“王!”穆靈筠忽而打斷了華熙儀的話,“上月底,安平的皇榜已經發放,狀元是雲揚的符闕,也是清商宮宮主。”
說罷,穆靈筠扭頭瞧了華苑興一眼,華苑興立即停了手。
“父親,孩兒用罷了,先行告退。”華苑興糯糯地說了句,小眼神卻看著桌上還未吃完的早膳。
華熙儀皺了皺眉,“這等時間,太傅還未來,這般著急作甚。”
穆靈筠卻道:“小世子這月的功課做得不太好,總應當補補。”
華熙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說實話,已經許久,一家人沒有這般坐在一塊兒吃早膳了,他本以為,穆靈筠此次要來同他談一些別的事情,卻不想又是政事。
壓下心中的失落,華熙儀換上了平常的表情,瞧著華苑興離開大廳,轉頭,他眼中已佈滿了寒霜,“楚氏嫡女,一個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如若能將那個狀元收為己用,定州的勢力便大了不少。”華熙儀抬眸道:“你可查清楚了那人的身份?”
“符闕,雲揚人氏,而立之年,元璽二十五年創立清商宮,任宮主。不僅是科考狀元,且連中三元,清商宮內學子多達千人。五年之間,清商宮一直在各地講學,受各地百姓歡迎,七月前至雲揚講學時偶遇狐仙,狐仙稱其講學內容有墨家非攻之風,至於狐仙的真實身份……還有墨家是什麼,都無從查清楚。”穆靈筠清冷的聲音在大廳中迴盪,看得出來,她很認真地在調查符闕,一字一句,說話時沒有半些停頓。
華熙儀忽而又想起那句話——“我助你奪回皇位,你放我走,從此之後,我倆各不相欠。”
她便,這麼想走麼。
深吸一口氣,華熙儀將左手放在桌上,“狐仙……”如若不是她行蹤詭秘,這個江湖人,他當真想收為己用,當初只以為她醫術高超,未想到她還懂得文學。
文人雖無武將那般能手持紅纓為君主征戰天下,可他們執掌的輿論方向卻是最重要且無法更改的。
“只是……符闕已授大學士職位,五月初便會入宮當值,我們遠在定州,要如何拉攏他?”華熙儀問道。
穆靈筠用手敲了敲桌面,答道:“陛下准許符闕每月底講學,五月,講學地點便是定州。到時王親自去迎接符闕,一方面能博得他的好感,另一方面百姓也知曉王好學,能帶動定州的風氣,一舉兩得。”
白府。
白其殊的房內,白芷捧著官服站在一旁,白其殊站在鏡子前,白薇替他整理好衣裳。
瞧著鏡中的自己,白其殊差些認不出來,一襲暗紅圓領朝服,正中央繡著鷺鷥,白薇最後替他將官帽戴上,白其殊出了神,覺得鏡中的自己正經的有些可笑,正愣神中,白芷提醒了時間,教他上轎入宮。
方上了轎的白其殊忽而回頭,叫住了白薇白芷,“我既入朝為官,必要分神處理自己分內之事,家中之事你們多加留意,尤其是李、王兩大長老,賬本半月一查……對了,食貨齋的賬本,如若我不在府裡,教掌櫃交予吳長老。”
白薇白芷兩人對視一眼,聽清楚了白其殊的交代後,目送馬車離開。郎君近日好似很忙,還交代了這麼多事情,是家族中有什麼事要發生麼?
再一次站在宮門口,白其殊思緒萬千,從前的員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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