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再次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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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蕤想起了從前的自己，想起了曾經說他活的不耐煩的紫筠，她與紫筠，大概是一類人，活在自己的夢魘之中，一遍又一遍，想死卻又不能死。

赤瞳默默無聞地聽著她的話語，是，他從前也巴不得早些死，誰願意一出生便被人利用，誰不願意擁有一個快活的童年，有愛自己的父母，有幾個知心朋友？

可他現在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他遇到了楚玉蕤他們，他和楚玉淵有共同的語言，三兩好友，小爐培茗，大概是他最想過的生活。

他還想逃脫赫連氏家族的束縛，去做一個無憂無慮之人，拋開天命者的身份，去看看外頭的山山水水，他還有太多太多沒有完成的事情，所以，他要活下來。

楚玉蕤嘆了一口氣，坐在了榻上，盯著地上被摔的燈籠，“也許人的生命真的像燈，燈滅了，人便死了。但這並不代表，透過這盞燈，你就能續命，我從來都不會相信什麼天命，你可還記得，我同你見面時說的那句話？”

赤瞳點點頭，臉色好像恢復了一些，“制天命而用之。”

楚玉蕤點點頭，這句話說的意思本來不是逆天改命，可她想這樣理解，想用這句話來告訴他，強者，是不應該把自己的一生困在那個“命”字上的。

赤瞳緩緩地坐正了身子，睜開了眼睛，輕扯嘴角:“多謝你，三娘子。”

聽到這句話，楚玉蕤和連亦清都鬆了口氣，從房內走了出去，留赤瞳一個安靜的環境，讓他能夠好生修養。

儘管月色已晚，平王府的書房之內，華熙平卻仍舊坐在書案之前，同他的幕僚商量事情。

“夏陽公主已經被夏陽攝政王帶回了北辰，陛下好像也對本王所做的事情有所懷疑，你們說，本王應當如何是好？”華熙平一想到前些日子華襄帝看他時的眼神便覺得瘮得慌，這幾日，無論什麼事，華襄帝都好像故意避著他，不願意交給他做。

儘管沒有直接問他時素嫻遇害一事是否同他有關係，但華襄帝對他的態度前後反差只大，足以表現華襄帝對他的警告了。

幕僚拱手道:“殿下即便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陛下面上顧及殿下嫡子的身份，心裡頭也念著父子情分，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外國公主而說殿下的不是。只是……夏陽攝政王辦事向來公正，必然一查到底，如若夏陽公主將殿下供出來……即便陛下有心壓下此事，怕朝臣們也不會同意。”

華熙平拍了拍桌子，一肚子的怒氣，若不是因為楚玉蕤沒有死，反咬他一口，他會落得現在這地步？既然現在下了決心要殺掉楚玉蕤，當初又何必費那心思去設一個什麼局？還不如直接派殺手來的痛快。

“解決事情定然要從根源解決起，此事的根源，可不就是那個楚玉蕤！”華熙平站起了身，“殺了她，對！本王要殺了楚玉蕤，楚玉蕤一死，那些破事自然也就消失了。”

幕僚猶豫著進言道:“殿下，皇城之中，奪人性命，還請殿下三思啊。”

其他的幕僚一聽，也都紛紛勸說，奈何華熙平是一條筋，像是被楚玉蕤攪煩了一般，無論幕僚們如何勸說，他都執意要派殺手去殺掉楚玉蕤。

回想五年之前，他只想要一個能夠操縱木偶，作為楚城嫡女的楚玉蕤便是最好的選擇，他帶著目的去接近楚玉蕤，卻不想她根本不為所動。

於是他便換了個方向，同楚玉貞合謀，生生把一個正常人變成了痴兒，籌謀五年，只等痴傻之後的楚玉蕤進京，而後他迎娶楚氏嫡女，自此他的勢力便可多華和肅一籌。

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從前的那個楚玉蕤已經被今日的楚玉蕤所代替，她不會再受任何人的擺佈。

“無論如何，本王都要儘快把這個眼中釘除去，夜長夢多，楚玉蕤多活一日，她同十皇叔聯合的可能便高一分，本王現在已經處於不利地位了，不能再優柔寡斷，婦人之仁，即刻吩咐下去，做的乾淨些。”平王揮手下令，周圍的幕僚也不敢再說些什麼。

碧空之上的大雁一聲聲叫著，彷彿在催促著離人歸家，行走在小巷之中的楚玉蕤抬頭看著飛在空中的大雁，才想起已經是十月了。

她照例進宮看時素嫻，卻沒有坐轎子，這些日子，時素嫻恢復的不錯，那件事情的真相也被華襄帝壓了下來，夏陽那邊，攝政王在朝堂之上極力爭辯，要還時素嫻一個公道，儘管夏陽太后再次出面，也改不了祁之盈被定死罪的結局。

知道了判決的清瀾這才舒了口氣，但楚玉蕤告訴他，還有另一個幕後之人，也不能輕易放過。

時素嫻這幾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