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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在家吃飯。他回來了咋不說一聲?”

書娘說:“他回來就病了,沒顧上。”

“他過去的傢什呢?”

“他原來的傢什落在部隊上啦,他這次回來不走了。”

“這幾年他去當兵啦?”

書娘壓低聲音說:“被抓了丁。”書娘想說賈文柏參加了八路,想想話到嘴邊了又咽下去了。

“我說嘛!他不是那種丟了老婆孩子不管的人。被抓丁了,誰也沒法!”張貴榮激動地說,“中!俺再為他蒙一面。”說著掰著手指掐算了一下說:“後天正是十五,俺在圓月下給他蒙。恁過幾天來取。”皮匠說,“這幾天怪不得眼皮一個勁地跳,原來是咱二大爺回來了。我有張牛皮一直沒捨得用,敢情是為他留的。”

書娘從張貴榮家出來就去了咱二大爺過去說書的地方。老槐樹下很冷清,一隻瘦牛在槐樹下倒沫,滿嘴銀白,像城裡人刷牙。書娘望著老槐樹,不由咧嘴笑了。等著吧,過不了幾個集,就會再熱鬧起來的。書娘抬頭看那老槐樹,枝繁葉茂的一點也不老。書娘感慨自己卻老了,從一個黃花閨女變成一個老太婆了。想當年俺在那槐樹下聽書爹說書,那時多年輕,聽書的人都往俺身邊擠。書娘在老槐樹下感嘆著青春已逝,心裡有些傷悲。賈文柏也變了,變成一個八路了。想當年在那槐樹下說書,那是單純的說書,現如今說書那可不是說書那麼簡單了。那說書場的路對面原來是鎮公所,現在被鬼子站了。兩個日本兵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大槍在門口立著,要是鬼子知道賈文柏參加了八路,那可如何是好,賈文柏在這老場子說書太怕人了,這事俺回去要給書爹說。

書娘回去給咱二大爺一說,咱二大爺一拍大腿說,太好了!弄得書娘莫名其妙。

幾天後,書娘神不知鬼不覺將架子鼓支在了咱二大爺的床頭。咱二大爺醒來,見了那鼓,眼前一亮。他急忙下床,用手摸著還散發著牛皮香味的鼓,不由操起鼓槌咚咚咚連敲了幾下,又拿起快板啪啦啪啦一合,真是天籟之音。快板清脆,鼓音嫋嫋,一種震撼之力穿透人的五腑六髒。咱二大爺連連讚歎:“好鼓!”

咱二大爺的鼓聲一響,吸引起了村裡人的注意。村裡人好久沒聽到鼓聲了。有人隨音而來。在院門口問:“咱二大爺病好了!俺可好久沒聽他說書了。”書娘連忙搬凳子讓座。說:“才起來。”

來人說:“讓他在屋裡,俺不進去了,不打擾他。”

書說:“俺爹的病是用鼓醫好的。”

來人取笑書,說:“你懂河蝦是從哪頭放屁?”

書不服氣還嘴說:“你知道河蝦是從哪頭放屁?”

書娘瞪了書一眼說:“沒大沒小的,小心掌嘴。”書便不敢吭聲了。

咱二大爺病好了,家裡熱鬧了起來。村裡人喜歡到咱二大爺家裡坐坐,聽咱二大爺講外頭的事。走了幾年,能不見多識廣。人家在部隊裡好賴當過團長,就是那滿肚子的黑水就夠你爺幾個喝一壺的。

有人問書娘,書爹不走啦?書娘昂起頭驕傲地回答,不走啦,俺也該過幾天舒心日子了。咱三大娘吃了晚飯也來串門,坐在咱二大爺身邊納著鞋底,聽咱二大爺講外頭的事。咱三大娘問:“鳳英他大爺,恁見過火車沒?”

咱二大爺說:“不但見過,還坐過呢!”

咱三大娘問:“那火車是不是火龍一樣在地上奔,人咋近身呢!烤著了棉襖咋辦?”

咱二大爺哈哈大笑,說:“鳳英想得怪,那火車就像十幾間房子那麼大,沿著鐵軌走。一個團裝進去連影沒有。車廂裡黑糊糊的,也不知是走還是停,只聽到嘰嘰嘎嘎的聲音。一覺醒來便走了幾百裡地啦。”

咱三大娘說:“那嘰嘰嘎嘎的聲音,是不是有點像在炕上打滾壓高粱稈的聲音……”說著自己便哈哈笑了。

咱二大爺便窘在那裡,再看咱三大娘,覺得咱三大娘雖幾年沒見了,還是那樣,沒變。咱二大爺便想起年輕時的無數不眠之夜聽到的那種床上聲音,不由臉熱。咱三大娘一直是個耐看的女人,老三有福。相比來說書娘變化就大了,自己走這幾年書娘咋弄得滿臉黑疤,成了醜老太婆了。算起來書娘和咱三大娘大小年齡差不多,倆人咋不能比呢?書娘比咱三大娘比不上,比楊翠花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可就這麼個女人卻死守著自己,纏著自己,活生生把一生的前途毀了。咱二大爺想著不由嘆了一口氣。

三十六 咱二大爺之八(3)

咱三大娘說:“俺這輩子要是能坐一回火車死也閉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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