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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理解,張寨人也不情願。要知道四年之後玉仙都十九了,這在舊社會可就是老閨女了。可是咱大爺一定要提倡晚婚誰也沒辦法。
後來,村裡人才知道咱大爺賈文錦晚婚是因為沒錢。賈文錦在外當兵多年居然沒有存下錢來。原因很簡單,咱大爺手大,有一個花倆,屬於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種。咱大爺在舊社會就知道美女老婆是要用錢養的;所以咱大爺先掙錢再結婚。咱大爺當年先掙錢再娶美女當老婆的方式對我們也有指導意義呀!不信你沒錢你娶美女當老婆試試,怎麼著也要給你戴幾頂綠帽子,你能和美女老婆過一輩子才怪。
咱大爺娶玉仙的時候,玉仙的姥姥送給了玉仙一盞燈,並囑咐和新夫上床時千萬注意不要打翻了燈。“新夫上床打翻燈,從此日子如噩夢……”咱大爺和咱大娘上床時偏偏打翻了燈。結果,賈文錦結婚不久就被招到了抗日前線。咱現在當然不信這迷信,可是當年咱大娘玉仙信。
當時,日本人已溯長江而上,直逼武漢。咱大爺賈文錦要去保衛信陽,保衛大武漢。咱大爺賈文錦參加了那場著名的武漢保衛戰。
咱大爺賈文錦走的那天,賈寨人出門相送。咱大爺身穿黃軍裝,腰扎武裝帶,走起路來腰桿挺得筆直,氣宇軒昂,雄姿英發的,有一種保家衛國的壯志豪情。咱大爺走的那天居然讓咱大娘穿了一身紅色的旗袍,這在咱那一帶第一次見那種衣服。開始村裡人只顧為咱大爺送行了,只注意到咱大娘衣服顏色,卻沒有注意咱大娘衣服的式樣。由於紅色很符合新媳婦的身份,所以村裡人開始對咱大娘的紅旗袍根本沒有注意。咱大娘手牽大白馬,低眉順眼地跟在咱大爺身後。
村裡人望著咱大爺賈文錦議論道,這小日本敢和中國開仗,我看是雞蛋碰石頭。有賈文錦這樣的兵,何俱倭寇。又有人說,賈文錦打了一輩子仗,子彈連皮毛都沒碰著,人家是武曲星下凡。
在村口,張寨張萬倉的兒子張萬喜騎著一匹黑馬來了,兩人原來是在一個部隊上。一匹白馬一匹黑馬在賈寨村口立定。咱三大爺賈文清端了酒碗為兩人壯行。咱三大爺對咱大爺賈文錦說,俺哥,喝了這碗壯行酒,我們全村老小等你們凱旋歸來。咱大爺賈文錦和張萬喜喝了酒,揚手把碗摔了。說這小日本敢來咱中國,讓他有來無回。
咱二大爺賈文柏望著咱大爺賈文錦和張寨的張萬喜靈感大發。說這一黑一白,簡直是哼哈二將。
在咱那一帶人們最佩服的是說書人的嘴,可以把活人說死,把死人再說活。說書人在舊社會的農村屬於熱點人物,說書人有點像咱八十年代的先鋒作家,九十年代的美女作家,新世紀的少年寫作,都可以隨時產生轟動效應。說書人一般都自說自劃,不但會說還會評,有話語權。他說你中你就中不中也中,他說你不中你就不中中也不中。這又有點像咱現在的評論家。很厲害的。
咱二大爺望著咱大爺賈文錦的白馬和張寨張萬喜的黑馬,馬上就出口成章。
“那個黑馬一個團,那個白馬一個團,黑馬團來白馬團,衝鋒陷陣在最前……”
咱二大爺賈文柏看到一匹黑馬一匹白馬,就聯想到了一個黑馬團,一個白馬團。這是典型的文學創作。
咱大娘送君送到小村外,把馬韁繩交給咱大爺就哭了。咱大爺賈文錦說,哭啥,俺打完仗就回來。小日本頂咋打。
咱大娘只是哭,怪咱大爺洞房夜裡打翻了燈。說這就是預兆,要不小日本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咱成婚後來。俺姥娘唱的,“新夫上床打翻燈,從此日月如噩夢。”
咱大爺賈文錦說,這國家大事和咱那油燈有啥關係。咱大娘說,誰說沒關係,關係大著咧。連過去的皇上都說過,國家大事關係著百姓的小油燈。咱大爺哭笑不得,說你回吧,俺過不了多久準回來。咱大娘說你走後俺天天在這橋頭等。你給俺個準信,啥時候回來吧?
咱大爺說:“長不過三月,短不過三旬。準歸。”
咱大娘說:“三月後不回,你怕就見不到俺了!”
咱大娘說著掩面又哭。咱大爺用大手為咱大娘擦了把眼淚勸咱大娘別胡思亂想,在家好好等著,嫌清靜常串串門,家裡還有他二嬸和三嬸呢。咱大爺賈文錦說著一抖韁繩,白馬一躥便奔了出去。那大白馬也通人性,往前奔出半里之遙,一聲嘶叫,抬起前蹄在原地打了個轉。咱大爺回頭見咱大娘仍立在死人橋頭,顯得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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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咱大娘之一(2)
咱大娘從死人橋往村裡走,全村人都站在那裡看,咱大娘見村裡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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