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個都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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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婉兒的心意，蘇清璇沒有多勸她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表示應允。

婉兒那裡，突然有些悽然的笑了笑。

她再一次屈膝下拜道：“小姐，請恕婉兒不知好歹。”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聽她這樣說，蘇清璇急了。

婉兒那裡，卻是不疾不徐，甚至還笑了，“小姐，婉兒不識好歹，不想也不敢更不願意和您有姐妹情分，還請您恕罪。”

她雖然在笑，可卻說的極為鄭重。

那份鄭重，聽得蘇清璇心裡一緊，“你還是怪我，明知左公子的心意，卻始終對你隱瞞。你還是怪我，明知道左公子心裡有的人是誰，卻還是將你推了出去，是嗎？”

“小姐，婉兒欠您一條命，無論您做什麼，都是對的。可婉兒只想不識好歹的放棄那所謂的姐妹情分。您不要問婉兒為什麼，也不要試圖挽回。婉兒心裡很亂，只是希望，嫁給左公子以後，可以儘量少的活在小姐的陰影下，可以活出自己來。”

婉兒如她所說的那般，心裡很亂，亂到了幾乎語無倫次。

可她的態度，卻是那樣的堅決。

她就是要和蘇清璇之間，斷絕所有的關係。

聽明白了她的意思，蘇清璇微微閉目，深吸了一口氣，“我尊重你的選擇，對不起，錯愛的感情中，無論我如何處置，都無法顧全每一個人。”

說著，她一把抱住了婉兒，“祝你幸福，你和左公子成親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和左公子面前，但你要記住，你我之間的姐妹情義，你和我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絡，是你能在司徒家，能在萬毒山莊站穩腳跟的基礎。有些事情，我們心裡知道就好，不必說給外人聽。”

“時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你還要做最美的新娘呢。”

蘇清璇待婉兒的情感沒有變過，依舊真誠。

婉兒在哭，眼圈中打轉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下。

沒有掙脫開蘇清璇的懷抱，許久許久之後，婉兒才哽咽的開口，“小姐，不是您的錯，是婉兒無法正視這段感情中的錯愛罷了。婉兒謝謝小姐，一直以來，都當婉兒是妹妹，都對婉兒好。可婉兒真的無法再繼續和您姐妹相稱了，甚至提都不願意再提到你。因為婉兒只是個平凡的女人，婉兒做不到，明知道夫君不愛自己，愛的是別的女人，卻還好要和那個女人做朋友，做姐妹。那樣的行為，太矯情，也太虛偽，婉兒真的做不到。所以……”

她再一次哽咽，淚水簌簌的落下。

她哭了許久。

蘇清璇也落淚了，卻並沒有失聲痛哭，“婉兒，你說的對，有一些事情，不知道自然不會在意。知道了，如何能不在意。就像我對凌瀟一樣，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我無法……”

關於凌瀟的事情，蘇清璇沒有過多的去談論。

她只想表明，她理解婉兒此刻的心境。

拍了拍婉兒的背，蘇清璇努力的在笑，“傻瓜，別哭了。眼睛哭腫了，就會被唐慧比下去。難道你要一成親，就被她壓下去一頭嗎？”

“我…捨不得…卻做不到…”

她含淚搖頭，望著蘇清璇，眼底有著說不出的痛苦之色。

最後，她推開了蘇清璇搭在她身上的手，匆匆忙忙的跑離開了當場。

婉兒跑遠了。

蘇清璇有些疲倦的向後退了兩步，坐回到先前，司徒左與凌瀟飲酒的涼亭中。

順手拿起了剩下半罈子酒，蘇清璇直接將酒，盡數灌入了口中。

夜涼如水。

冰冷的酒水，撒在了她的衣衫上，卻只是讓她心裡，愈發的不好受。

當初，她知道司徒左喜歡的人，是她時，她就料想到，若婉兒知道真相，斷然會和她姐妹情斷。

所以她選擇隱瞞。

可沒想到，瞞了這麼久，終究是沒瞞下去，終究是讓婉兒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蘇清璇沒有想要傷害過婉兒，因為婉兒待她忠心，又受她拖累，險些喪命。有這些情義在，蘇清璇想的，只是如何做，才能不辜負這年輕對孩子的忠心。

她知道，一個女人嫁給一個，她愛的，卻不愛她的男人，未必是幸福。

可她卻不斷的自我安慰，若能嫁給那個男人，大約是一種成全。

可若這份成全，是由那個男人，心裡愛的女人做出來的，那大概就無法叫成全了吧……

她無奈搖頭，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