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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墨蕭的失神只是片刻,腳步的停頓也只有片刻,示意著輕點了一下頭便繼續朝著姬玉來時的方向前行了,邊走才邊問道,“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是特意前來尋朕的嗎?”
他說話的語調是琉璃慣喜的慢條斯理,姬玉怔了一下,連連返身追上了他的腳步,慢吞吞地應了一聲,“嗯……”
“說吧,何事?”
若非必要,梁墨蕭平日極少著那繁複的龍袍,今日也是如此,一襲玄錦常服,袍服上面隱繡著淡金色的龍形,卻已燁燁生輝。
姬玉走在他側後方,眼睛盯著他袍服上的龍爪暗暗出了會兒神,天色將暗,玄色的衣袍與師父常穿的墨袍,顏色極為相似,只可惜,師父的衣袍上只會有乾淨的銀梅折枝,不會繡上騰龍的。
一時間,心頭掠起無數過往虛影,最後才將前來的目的道了出來,“這麼長時間了,師父怎麼都不來看看玉兒,皇上可以幫玉兒問一問嗎?師父什麼時候會來?”
不用問,
她不會來了……
梁墨蕭默了默,卻並不想將此事說出口,不是為了姬玉,而是為了自己罷了,就好像他刻意迴避這個事實,就能在心裡留一點念想了一樣。
接著悄然地撇開這個話題,繼而換了個問題回問過去,“這段時間,倒是總聽你問起你師父何時來看你,卻從沒聽你提起想要回蒼雪一事,這是為何?”
姬玉垂眸望著地上青磚,抿唇沉默,只覺得掌心裡都滲出了不少汗水,半晌才抬頭勉強笑道,“就同皇上為何會安排玉兒入朝聽政,又為何會安排太傅來教導玉兒政務是同一個理由吧。”
他不是從來沒有離開過師父身側,比這一次更長的時間都曾有過的,一兩年也不是問題,至少他知道,他所在的那個地方是師父一定會回去的,但這一次,只有這一次不一樣了,這一次是真的……
他不由自主地捏緊了寬大的袖角,感覺到自己掌心的汗已經變得冰涼,他說,“我回不去了是嗎,皇上?”
梁墨蕭訝然,這個孩子的聰慧他一向明瞭,卻不知竟還如此敏感,且既已明知了他所作所為的意圖,居然還這樣不動聲色地接受著,竭盡所能地完成著,是太聰明,還是太愚笨,愈加叫人不忍心起來。
他偏頭看了姬玉一眼,輕嘆了口氣,不欲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便道,“朕瞧著你比原先清瘦了不少,怎麼,宮中的御膳不合你口味?”
姬玉對著梁墨蕭的背影張了張嘴欲再說些什麼,卻又咬著牙將方才湧起的哀慼壓了回去,他反應極快,抬起雙臂自顧著瞧了瞧,立刻便故作輕鬆地笑了,“怎麼會,這樣正好,和師父一樣。”
梁墨蕭指尖一顫,隨即聲音平淡,收斂了外露的情緒,問,“今日,太傅可教了東西?”
“嗯……太傅考校的功課越來越少了,今日考完我策論之後,便讓我自己看書,一個時辰不到就出宮去了。”姬玉淡淡笑道,面上渾不在意的樣子。
只怕不是考校的功課越來越少,而是能考校的功課越來越少了吧。
想來那太傅不僅沒有考倒他,反而一次次被他的才學所折服,還真是那個人教匯出來的人,都是這麼的鋒芒畢露,出類拔萃。
梁墨蕭笑不可抑,溫和醇厚的笑音在寂靜的宮道上暖如煦日,惹得姬玉頻頻側目,自回來盛安之後,他好像就再沒見其這般暢快地笑過了。
“你在這些事上倒是一點就通。”
許是受梁墨蕭感染,他的臉上也不由染上了幾抹真切的笑意,理所當然地說道,“那是因為師父教得好,其實太傅考校的這些功課,幾年前師父就已經考過我了。”
梁墨蕭愣了愣,一穩心神立即清醒過來,他發現似乎只要與姬玉說上話,就總是三句不離“師父”二字,若是往日,他倒是樂得多聽一些關於她的事,可是今時,他不是不想聽,而是不敢聽。
他怕他會不負責任地捨棄這個還未穩固的江山,丟下這個爛攤子,不顧一切地去尋她,可是他不可以這麼做,她也不會希望他這麼做……
他收斂了笑容,“既然如此,等大典過後,你便去繁冠一趟,那裡如今城大無主,你去幫朕打理打理。”
“派我去?”姬玉靜默了,心下雖暗暗震驚,面上卻絲毫不露。
“怎麼,不敢?”梁墨蕭微微側首,看向抬頭望著他的姬玉,不知不覺,當初那個還面容稚嫩的稚童已然削減了青澀,初顯了風采,“口頭上的學問做得再好,能不能真正運用出來才更加重要,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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