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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數出四個遞過去,“這是丁香導氣丸,你找點熱水,先把兩枚藥丸送下去,明天晚上睡覺前再服兩枚,去不了你的病根,但總可以少受痛楚。”
土財主接了過去,立刻問我要給多少錢,我看他警惕的模樣,心知他擔心我多要銀錢,就笑著說不用了,大家有緣坐一條船,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學醫人應該做的事情。於是他放鬆下來,千恩萬謝的接過藥丸,從身邊掏出個小水壺,好像去外面找淘海客要熱水去了。
馬上一個瘦得像皮猴的乘客也湊近前來,對我道:“郎中,自打我上了這條船,就總感到全身發冷,有氣無力,還有就是,全身上下哪兒都不舒服,你能不能給拿點藥吃?”
我看著他的氣色想了想,給了瘦皮猴一劑家傳的補益丸,他的病看上去就像因為過於恐懼導致邪氣入侵,說明白點就是嚇的,吃點補藥,恢復恢復精神應該就好了。
又有人湊了過來:“囝仔,我暈船暈得厲害,上船以後就不停的吐啊吐,五臟六腑都快要吐出來了,你有沒有什麼現成的藥給我一點?”
……
船上的乘客,居然有許多患病者,再加上許多人是第一次出海,不習慣海船搖晃,原本是好端端的身體,這時全都疾病百出。我精神大為振作,像是回到了泉湧堂病人排隊等著自己看病時,開始地專心給他們診病抓藥。
中間七哥下來了一次,我很開心的招呼他,他看著我面前拍的長隊卻皺起了眉頭。走道我身邊,低聲對我說道:“閩生,你搞什麼!”
我驚愕的回答:“在給船上的人看病啊,七哥,你是不是在懷疑我的醫術?放心吧,我在泉湧堂都已經出師了……”
七哥揮揮手,打斷我得意的訴說,表情怪異的看著我:“你是傻了嗎?別搞了,這樣會出事的。”
我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因為看他的表情,彷彿我正在做一件不可思議的傻事,努力辯解道:“七哥,這些病症都是些小問題,反正我閒著也沒事,幫大家看看病,也是做善事啊。”
七哥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自顧自走了。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七哥非常不滿意我給船客們看病,但心想這總不是壞事吧,也就懶得再去想了。
等我空閒下來,才發現福昌號的搖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徹底停止了,太陽也落到了海平面上。等到金燦燦的夕陽光線一暗,那個通紅的大太陽已經從平靜的海面上落了下去。
我稍微休息了一會兒,黑暗很快降臨,吃過船上發的鹹魚,一個淘海客提著氣死風燈走了進來,打量了一圈,又整理了一下遮波板,沒多久就轉身走了。風燈隨著船隻的搖擺來回晃動,映照出艙內人們忽明忽暗的臉,我活動著身體,有人拍了我一把,甕聲甕氣道:“我後背和腰上又酸又疼,有沒有大力丸膏藥給我貼一貼?”
我回頭一看,一個瘦得像猴子一樣的傢伙,面衝向我,嘴裡吐出臭氣,露著幾顆歪曲發黑的門牙。
怎麼又是這個瘦皮猴?我很是吃驚,隱隱感覺到不妥,問道:“我不是已經給過你一次藥嗎?”
瘦皮猴詭譎地衝我一笑,揚聲說道:“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讓你看看有什麼不行的?你到底是不是郎中?”
我詫異起來,把手按在藥箱上,看了看滿臉挑釁的瘦皮猴,這才發現他後頭還有幾個人,好像白天都跟全叔和黑皮蔡一起閒聊過。我也回想起來,除了全叔和黑皮蔡,眼前這幾個人都曾經讓我給他們看病給藥,而且一說病情就是半天。
——原來他們根本不是什麼病人,而是裝病,故意把我纏在船艙裡,等到天黑。
我的心頓時往下一沉,止不住地憤怒起來:“你們想幹什麼?”
黑皮蔡的陰腔陽調在人群后面響起:“還能幹什麼?別人就是一個生了病的人,以為你是郎中,所以才找你看病,你到底是不是郎中啊,可千萬別是什麼拍花子跑到船上來販賣迷藥啊!”
我想要找到隱藏在人群后的黑皮蔡,去看不見他,因為瘦皮猴那夥人擋在我面前,並且有人開始起鬨。我焦躁起來,衝著黑皮蔡說話的方向大喝一聲:“黑皮蔡,你少在這裡煽風點火,你們兩個人販子騙人不成就害人,你們在泉州這些年乾的壞事還嫌少了嗎?”
黑皮蔡沒有吭聲,反倒是那個土財主擠了進來,滿臉怒氣衝我吼叫道:“拍花子,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藥?”
他的聲音很大,尤其是故意叫我“拍花子”這三個字,叫得猶為響亮,他分明是在提醒船艙裡的乘客,我是一個拍花子,而不是治病救人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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