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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文字，她不禁乍舌——他已經學會北戎語了嗎？
楊哲明看著她的神色，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遞給她一本譯本：“我在晉中就已經學會了北戎文字，看起來不累，你還是看這本吧。”
安寧內心不免喪氣，楊子明怎麼就能那麼聰明呢？
她伸手接過書，坐在另一邊軟榻上，這本譯本倒是一半北戎文字，一半大梁文字，她看得明白——書上講的是北戎醫學上面的成就。
北戎雖然是個強大的民族，但在繁衍和文化交流上依然同許多民族緊密相連，這就造就了他們的文化百家爭鳴，各種醫學、農業技術都結合了許多民族的智慧結晶，五花八門。
安寧看了一會兒就無聊了，但是楊哲明看得很仔細，幾乎專心致志一目十行看下，看完就換一本，壓根沒有分神來同她說話的意思。
寢食勿閒話，讀書不驚語。讀書是大事，她不敢打擾他，她挑挑揀揀看了幾本雜話，倒是沉下了心來。
等楊哲明看累了，回過神時，安寧已經像只貓似得，趴在榻上睡著了。
她睡的姿勢很不好，半張臉壓在書上，另半張臉上面具也戴歪了，手壓在身下。
這樣子睡，等她醒過來非疼死不可。
他起身，想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面具沒戴好，往旁邊一動，露出她臉上的血色疤痕。
一條蜿蜒的紅痕，沿著她的眼角，快延伸到下巴處，看起來觸目驚心。
雖然明知這樣的疤痕是傷口逐漸癒合的必然過程，也讓他驟然感到惋惜心痛。
楊哲明將她放在床上，手指沿著她臉頰比劃了一下，突然若有所思，回身從那一堆書堆裡翻出來一本書。白梨亭說本來想說點什麼來著……說點什麼來著……就給忘記了來著……我下一章記起來的時候再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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