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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現在林雪涅就和她在這天下午堵到了的弗蘭茨·卡夫卡一起坐在伏爾塔瓦河的河邊草坪上,聽著對方給她輕聲念出那些寫給了她,卻因為不知曉她的地址而未有寄出的信。
卡夫卡說他不善言辭,擔心自己會在不知不覺中惹惱她。因此林雪涅就說,“你為什麼不給我念念你寫給我的那些信呢?我知道這一定是你擅長的。畢竟,你把寫作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這樣的話語讓那名內向的作家臉上出現了羞澀的笑意。然後這名習慣於在下午兩點半回家後就一覺睡到晚上的作家,這名習慣於以此來彌補自己夜間睡眠缺失的德語作家居然就放棄了自己寶貴的睡眠時間,轉而回家找到了那些信,而後和林雪涅一起來到這裡,在輕柔的陽光下為她念起了那些信。
“我要是能知道您家的地址就好了。也許您就住在布拉格?不,即使您住在柏林,我也願意做只為您送信的郵差。”
不善言辭的,內向的作家格外認真地用他那彷彿杜松子酒一樣聲音說出他平時根本無法說出的,他內心的聲音。當他念出那些的時候,他甚至沒有看向就躺在他身旁眯著眼睛看著他陽光下側臉的女孩,他只是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封他所未能寄出的信上。
“我會把這封信送到您的住宅裡,對感到詫異的您家裡其他人的阻撓不理不睬,徑直穿過所有的房間,直到您的面前,把信交到您的手裡,就站在那裡等著您把信看完。因為信的最後一行一定寫著我的請求——請允許我,只是在我的想象中,且僅此一次,吻你可愛的嘴唇。”
沉浸在這種優雅享受中的林雪涅根本沒能在自己的腦袋裡把這些由卡夫卡所親口唸出的德語轉化成它的中文意思,而只是就著對方的英俊側臉生吃了這口情書,只記得那些美妙的音韻而根本沒讓它的意思往腦袋裡去!
於是她笑了起來,將半眯著的眼睛睜開,黑『色』而密長的睫『毛』就這樣扇動起來,彷彿輕輕撥動著什麼人的心絃一樣。
“是的,我允許你,親吻我可愛的嘴唇。”
咦?等等!
親吻我可愛的嘴唇?!
“抱歉,撞到你了。”
正當林雪涅站在那裡,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只是不斷地用眼睛來回看著自己右邊的現代布拉格,以及左邊的上世紀初的布拉格時,有人從身後撞到了她。
那是一位拿著柺杖的老紳士,他的道歉讓林雪涅反『射』『性』地轉過頭去和對方說道:“沒、沒關係的。”
林雪涅說完這句話,而後抑制不住地眨了眨眼睛。當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居然眨了眨眼睛的時候,她幾乎要紅了眼睛。那當然是因為她以為眼前的那一切幻象都會因此而消失。
可事實是,它們依舊還在。
扭曲的時空,喧囂的現代布拉格中拿著相機拍照的人群,以及熙熙攘攘的老布拉格中戴著帽子的紳士以及淑女們。
她伸出手,彷彿只要這樣就能觸碰到扭曲時空的接縫。可她卻什麼都觸『摸』不到,更不用說攪『亂』那份扭曲了。
怔愣了好一會兒的林雪涅不敢置信地笑了,她試著向前踏出一步,當她發現四周的景象並未有因此而改變時,她又向前踏出了第二步,而後再是第三步和第四步。
當林雪涅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而她眼前的一切依舊是那樣,她簡直要歡呼起來!
好吧,這可真是一個棒極了的美夢!可這到底是上世紀的什麼時候?
並不急著開口問,分分鐘就已經入戲了的林雪涅只是一邊向前走著,一邊注意著左右兩邊的行人。然而可惜的是,她雖然對這個時代的布拉格有些瞭解,卻並不能夠只是從這些人的穿著上就判斷出這一個虛幻空間中的時間到底是什麼時候。
於是她又一步一步靠近周圍的那些人,聽聽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可當林雪涅這麼『逼』近兩位穿著得體的年輕女士時,或許是因為她心裡想的全然寫在了臉上,那兩位女士立刻就在她靠近過去的時候一臉防備地看向她,並快步走遠。
作者有話要說: 人的記憶有時候真的好神奇。《癔症的研究》這本書我是去年看的,其實也沒有看完。我記得很清楚的是,去年的七月下旬吧,我和朋友一起去周邊城市玩的時候,我坐在火車上翻看了癔症病人的幾個案例,看了沒多久就和朋友聊起天來。我原本以為在這種不能集中精神的情況下看的書根本就不會記得住,結果寫上一章的時候我直接把那時候看的兩個病例給默出來了……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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