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再見，鋼鐵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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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託尼還是遲遲不能下定決心，陳律便進一步用語言緊逼著他說道：“託尼，你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無私的人，說到底你僅僅是個自私的凡人而已。你大可不必非要總是為了拯救世界而作出犧牲，因為你畢竟和美國隊長不一樣，你所做的一切並非為了正義，而僅僅是種自我滿足而已。”

“我拼了命地維護了世界的和平，我曾不惜性命拯救過紐約上千萬人，你說我是自我滿足？”託尼假笑著轉向陳律反問道。

“當然。你說你維護了世界的和平？我不否認。”陳律舉起了桌子上的方舟反應堆，指著它向託尼笑道：“但是你確定這東西的價值就只值你穿著機甲到處懲惡除奸嗎？不不不，只要你願意，你的頭腦完全能夠讓這個世界變得不止世界和平那麼簡單。方舟反應堆是一種全新的能源技術，依靠這種技術人類可以解決許多之前無法解決的危機。我的意思是，許多威脅人類這個種族存亡的危機，這些就不比世界和平重要？”

“甚至如果你願意把機甲技術交給美國的話，讓世界統一再無戰事也是可行的，那不是比現在劍拔弩張的‘和平’來得更加美好嗎？但是你不願意這麼做，你始終要獨佔這種技術，而且你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伸張正義不過是你為自己的自私找的一項藉口而已。”

“至於你的······不惜性命，我更願意說這是自毀傾向。你跟我說你知道自己曾經犯下大錯，知道自己販賣的軍火給世界帶來的痛苦。所以你內心裡渴望的是贖罪，這種贖罪最好的表現就是自我犧牲。你並非是為了保護世界而不惜性命，只是你覺得這樣轟轟烈烈地死去更加美好而已。對，就和自殺志願者一樣。”

“所以啊！”說完了冗長的臺詞後，陳律再次走到了託尼的身邊，頂在了他舉起的槍口前面，攤開雙手一字一句地問道：

“想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還是想成為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的人，你到底是哪一種？”

“我，我······”託尼的手指顫抖得更加嚴重了，和他的內心一樣距離的動搖起來，他咬牙切齒著想著反駁的話，最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啊啊啊啊！”

手槍被用力甩到一邊，重重地砸到地上翻滾了幾周。

“······我是個自私的人。”託尼瞪紅了眼睛，面部肌肉不斷抽搐著說道。一直堅持的信念被人遍得一文不值，他的意志便隨之一點點破碎掉。

“但我還是想成為一名英雄！”

就在陳律以為自己已經得手的時候，託尼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嘴裡吐出了這句話。

“我不是個好人，但我仍然會努力地做好事，這樣難道有錯嗎？”託尼在直面了自己的內心以後，並沒有像鷹眼那樣直接淪陷，反而是觸底反彈般地重新振作起來，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信念。

“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辜負父母對我的期待。”說出這句話後，託尼的表情慢慢變得舒緩起來，就像是浪子找到了回家的方向般的安心感。

“哈哈哈······不錯，不錯。”

看到託尼有了主動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人的勇氣之後，就連陳律也不得不承認他內心的堅強。但是很可惜，陳律手裡還有一張能讓託尼墮落的底牌，這種底牌還已經在原電影劇情中展現過威力。

“那你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麼死的嗎？”陳律忽而話鋒一轉，順著託尼的話提起了他父母的話題。

託尼對這種突然的轉變有些不適應，楞了一秒鐘才呆呆地回答道：“汽車事故。”

“你真的相信？”

沒等託尼反應過來，陳律就透過精神連結往他的腦海裡塞進一段記憶，把他重新帶回1991年的‘車禍現場’。

“這是什麼？”託尼能夠察覺到自己正坐在一輛特製的摩托車上，風馳電掣著追趕著前面的汽車，而被追趕的那輛汽車上所坐的正是他的父母！

“冬兵的記憶，老老實實看下去吧。”陳律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於是接下來，託尼就以第一人稱視角，真真切切地體驗了一邊冬兵殺害他父母的過程。右手的鋼鐵義肢，一拳拳打在了他父親的臉上，把他整個面部完全打爛直至死亡。隨後又揪出了他的母親，徒手扭斷了她的喉嚨。

就算是對陌生人來說都是無比殘忍的過程，而託尼所體驗的受害物件，還是自己的父母。

“喔，嘔——”剛從殺人記憶中恢復過來，託尼就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就像是要把自己的胃翻過來似的。

此時託尼看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