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三顧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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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蔚垚在前方暗路引行,耳邊聽不見鄭曲尺跟上來,他回身,見她停駐在一間牢房前沉思不動。
鄭曲尺指了指裡面的人:「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你見過?」蔚垚望進她的眼睛裡,陪同一塊兒想了想,他道:「他是個刺客,是將軍從鉅鹿國雍豐山的悟覺寺帶回來的,以往的刺客將軍向來都是當場解決,不留活口,但這一次卻留下了人,還給帶了回來。」
經他這麼一說,鄭曲尺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她哦了一聲:「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他啊。」
「夫人認識這個刺客?」這下輪到蔚垚好奇了。
認識?
談不上。
只是她當初在悟覺寺的竹林中喊住了宇文晟,這名刺客才能夠苟活至今。
她搖頭:「不認識,不過你們將人帶了回來,總不能一直將他關在這裡吧?」
蔚垚瞥了一眼那名刺客:「這個刺客來歷不簡單,他應該是北淵國九自治的人,殺了咱們嫌麻煩,放了又不可能,只能先這樣關著吧。」
九自治?
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怪,是地名還是一個組織的名字?
她的好奇心對這事並不旺盛,便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她抬步朝前:「那我們走吧。」
他們走過一段明暗交錯的過道,然後就到了路匪被關押的地方,基本上這些牢中分別由七八個人關一間,雖不打擠,但也絕對不寬裕,她目不斜視地走過牢房時,她感受到了一個詞——如芒在背。
這些路匪再次看到她時的眼神,既歹毒又憤恨。
可鄭曲尺並不與他們有任何視線交流,她權當什麼都沒有看見,然後她又看到了小三跟小七被單獨關在一間牢房。
現在兩小隻好像睡著了,在稻草上蜷縮成一團,兩兄弟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不過,其它人都是集中關押在一塊兒,為何唯獨他們倆單獨一間?
蔚垚看出她眼底的疑惑,回道:「看夫人好似待他們不同,便讓他們倆跟其它人隔開了。」
鄭曲尺沒有反駁蔚垚的試探,她頷首:「嗯,興安呢?」
「昨夜他被單獨提審,是以人還留在刑訊間內。」
鄭曲尺一靠近刑訊間,就敏銳地嗅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道,她穿過掛滿各種森冷刑具的過道,果然看到一條瘦長的漆黑身影被吊了起來。
「興安?」
她走近時,蔚垚從旁邊壁龕處拿過油盞,為其照明。
他抬起略顯沾粘溼潤的眼皮,看到是她,定定地凝注了片刻,才啞著嗓音道:「鄭曲尺。」
冷不丁地被他喊了全名,鄭曲尺沒忍住打了個寒戰。都是這地底下低溫給冷的。
「看來人還沒有糊塗,還記得我的名字。」
他沒什麼情緒地笑了一聲:「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名字。」
這句話聽著怎麼就跟怨魂不散似的?
她也不跟他再東扯西扯了,直接道:「我這一次過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情,你如果肯老實回答,我便會讓他們不再對你用刑,還會替你治傷。」
她覺得自己這條件夠優渥了吧,就他這種死刑犯,誰還會浪費藥物替他療傷治癒?多少人都是用刑之後處於惡劣環境,傷口腐爛潰膿活活被折磨死的。
興安果然沒有拒絕:「好啊,你想問什麼?」
她讓蔚垚將燈給她,然後使了一個眼神給對方,蔚垚明白夫人這是想跟興安獨處聊一會兒,便退開走遠了一些,留給他們足夠的空間與時間。
鄭曲尺見興安耷拉下來
的懶淡眉眼,此刻才不自覺地鬆緩下來,她問道:「興安,從回來之後我就一直覺得奇怪,你武功應該很高吧,具體有多高,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為什麼由始至終都好像沒有做出過反抗行為?你是自知走投無路了,甘願束手就擒,還是你其實在籌謀些什麼?」
她的挾持,其實就是一種拖延政策,她本就考慮過會被興安給反擒失手,沒想過能夠讓他一直受她要挾,然而事情卻出乎意料的順利,他直到被抓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波動。
這明顯就不正常。
他聞言,倒是直言不諱地頷首:「是啊,我的確在籌謀些事情。」
果然。
鄭曲尺眸仁清亮:「什麼事?」
她問得順口,他答得更是利索:「你猜。」
鄭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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