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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東西還是要先送過去的,送的晚了,說不定大帥反而要懷疑了。”
和侄子說了幾句之後,張賓便就起身,讓人將那幾幅字都收拾好,便要出門。
張鐸見了,反而更加擔心,忍不住便道:“現在就要過去通報?是不是稍微緩一緩,叔父不是說裡面藏著陽謀麼?說不定其中還有什麼隱匿之處,我等還未曾發現,等辨認清楚,想好說辭,再過去也不遲。”
“既然本來就沒有什麼有愧於心的,那又何必擔憂呢?”張賓搖搖頭,深深地看了侄子一眼,意味深長的道:“又或者,連你也覺得,那信中說的一些話有道理,此處並非久留之處,早晚要有隱患?”
張鐸一聽,登時就嚇了一跳,趕緊搖頭擺手,急切說著:“侄兒不是這個意思。”
張賓卻笑了起來:“好了,你無須多慮,暫時這邊還是安寧的,至於那陳將軍的招攬,他雖施展了一些計謀手段,但也足見心誠,只是其人到底還沒站穩,而且不過只有一個代郡,等什麼時候他能破局了,再說其他吧。”
張鐸聽著,心裡一動,隱隱有所明悟,而後見張賓走出了房間,趕忙就跟了上去。
………………
“石勒如今主要還是坐鎮唐山鎮,他的兵馬,大部分也收縮於此,不過還有一部分是分佈在常山郡南邊的趙郡,用以圍困趙國,同時在朝廷有動作的時候,加以防備。”
行進的馬車在官道上,走走停停,不時要有人下來,將前面道路上的障礙、泥沙、坑洞處理一下,才好讓馬車繼續前行,而車上坐著兩人,正是佛法簡與聶道仁這對佛家師徒。
正在說話的,乃是聶道仁,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指著身前的一張輿圖,講解著局勢。
輿圖之上,標註的乃是幽、冀兩州的局面,不過很多地方為空白,大部分都是位於東邊的部分,至於那輿圖的西邊,卻都都已經有了圖畫。
佛法簡盯著那輿圖看著,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如此看來,這個石勒要重點發展的地方,還是常山郡,是要把這裡作為大本營。”
聶道仁點點頭,說道:“目前看來是這樣的,這常山郡東邊連著中山郡,南邊連著趙郡,東南還與鉅鹿郡接壤,西邊就是匈奴國的新興郡和樂平郡,更重要的是,境內有井陘,實在是戰略要地,又和朝廷之間隔著幾郡,所以石勒這大半年以來,多數時間都是在這裡經營的,況且這常山郡的北邊,就是代郡,以後石勒想要擴張,這也是一個重要方向。”
“這就好,這就好,”佛法簡聞言點頭,“常山一代本就少佛,我等若可入住,則能不斷傳播,這裡交通便利,朝著周邊擴大影響,這就是一個便利,那位石勒統領想要世家擁護,也可以透過咱們佛門來實現。”
聶道仁卻說:“這還要等咱們到了地方之後,看看這位羯人統領的態度才能決定。”
佛法簡聽了,卻微微搖頭,用帶著勸慰語氣的話說:“你也不要太好高騖遠了,畢竟代郡、薊縣、棘城這一路走過來,咱們都沒有停留,留下來可供選擇的空間已經不多了,這石勒……”
“這石勒若是其心不正,其能不堪施展,那便是投奔,也不見得能有收穫,倒不如繼續閉門讀書。”聶道仁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淡然,臉上不見表情,卻有一種稍有怒意的意思。
佛法簡聽了,不由就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聶道仁雖然嘴上不說,但這心裡其實還有怨言,因為按著其人的念頭,本意是投奔陳止,結果被硬拉到王浚那邊,發現不為明主,隨後北上慕容,雖然佛法簡很屬意慕容部,但聶道仁卻覺得慕容並非良處,雖有慕容皝的極力挽留,卻還是沒有留下,轉而南下。
“唉,雖然走的時候,慕容皝還是十分客氣,更是與我約定,可以在棘城周圍興建佛寺,但因此番南下,恐怕已經讓他惱怒,未來能給予多少支援,著實難料,等於是得罪人了,萬一在石勒那邊,我這徒兒也看不上,那北來之事,就是白跑一趟了。”
心裡擔憂,佛法簡卻沒有將話說透,因為他很清楚,聶道仁也知道其中關鍵,至於北地的其他幾部鮮卑,先不說宇文、段部都已經歸入了王浚麾下,就說那拓跋,而今也與匈奴再次交戰,周邊化為戰場,已不合適前往。
想著想著,佛法簡便道:“其實你也不用太過盯著哪一家,又或者認準漢家,就說那陳府君,他如今已是名副其實的徵北將軍,但畢竟只有一個代郡,這麼大的地,未必能有發展,而且此人時常打壓世家,對我佛門也不恭敬,不見得能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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