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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蕭嘴唇開開合合,半晌才吐出一句話:“是我疏忽了。”
兩人相遇以來,言蕭最開始是不知道這個“顧業”便是已經死去的顧長歌的,只是後來相處中,顧長歌沒有刻意隱瞞,言蕭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又或者付出了什麼,才有幸能換了一副面貌重新回來,卻也終於能確定她的身份。
只是後來,顧長歌一直為各種事情奔波,又有心忽略所有百里榮晨和宮月出的事,言蕭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開口,久而久之反倒被擱置了。
一個有心忽略,一個無心遺忘,陰差陽錯之下便差點漏了這麼大的事。
良久,他終於在眾人靜默中開口,看似平靜地說出最後一句話:“噬情咒,無解。”
戧心之擊。
顧長歌手指無聲抓住身側衣襬,水青色的皺褶縱橫,似此刻被真相割得裂成千片,絞痛揉捏無法展開的心。
震驚,悔恨,痛苦,絕望……這種種負面情緒幾乎要將她本就欲撕裂的心填滿,一把把刀子一樣,扎到心上穿透了一個個明晃晃、血淋淋的洞口,單單是如此尚不滿足,那刀子沒有抽離反倒是一橫,將尖銳刀鋒對準本就鮮血淋漓瘡爛了的模糊血肉,一片片,凌遲。
她倏忽抬頭,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風一般地逃離了這個他們。
唐輓歌心道不好,作勢便要去追,卻被葉清容一手攔住。
“放手!”她瞪他。
葉清容難得沒有順著唐輓歌的意思來,壓低聲音,沉聲道:“你幫不了她。”
“罷了。”王鑫擺擺手,黝黯幽深的目光遠遠望著顧長歌離去的方向,聲音如酒冷冽,“讓她自己靜靜罷。”
黃芪雖也震撼,卻沒其他人那麼大反應,他不解地撓了撓頭道:“你們不覺得少主這反應不太正常嗎,難不成是為了長歌鳴不平?”
沒人回答他,唯二知道顧長歌真實身份的王鑫和言蕭兩人,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猶如世間最沉最冷的冰窟。
……
顧長歌在狂奔,在黑夜裡狂奔,在冷風裡狂奔。
一直到月上樓閣,月色清涼如流水冷冽,倒映她眼中寫滿的血色和疼痛,她便在這般冷冽的月色裡,狂奔。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下意識地覺著自己該去皇宮,去找他,可冰涼如雪的風刺骨紮在她臉上,讓她有一瞬間的清醒,又覺得她是該遠離皇宮,遠離他的。
她便在這樣的糾纏掙扎中,滿心的狂躁痛苦不得發洩,全身的血也狂奔亂湧橫衝直撞,拱竄著找尋一個出口。
終於,一口血水噴薄而出。
她仰頭,看見了一場悽豔絕倫的血雨,撲簌簌將那輪慘淡的月色染得通紅。
而後,她便在這場鮮豔淋漓的血雨中倒下,恍惚瞥到了皇宮城門的硃紅一角。
顧長歌向後一倒,半空中的身子直直墜了下去,隨即倒在了一個臂彎裡。
“小葉子!”
……
等顧長歌再度睜開眼睛,她幽幽醒轉,便看見頭頂慘白的月盤和一側嶙峋的懸崖山石。
她無力而又靜靜地靠在蘇離的懷裡,遠遠地瞥見更遠處皇宮裡的琉璃似的燈火稀疏而迷濛。
那光有點兒刺眼,她不適應地眯了眯眼,卻執著地盯緊了那處,直到被溫熱的掌心擋住了視線。
“眼睛不舒服就別看了。”
蘇離一手攬著顧長歌的腰,一隻手虛虛遮住她的雙眼,感受著掌心被她濃長的睫毛細細一掃的溫柔觸感。
他看著懷裡的人,看她原本精緻的側顏消瘦又煞白,看她兩肩的輪廓瘦削,看她身上斑駁血色月光下深了數倍的紅。
這長夜裡風慢慢的涼,一如她此刻響起的嘶啞的聲音。
“蘇離…你知道噬情咒嗎?”
“嗯。”蘇離眼眸朦朧,出神似得看著身側一支山間迎春,溫柔道,“東海傳承千年的頂級禁咒,高階一些的能讓人斷情絕愛,低階一些的也能讓人忘情變心。”
“原來…是這樣啊…”顧長歌身子靠在蘇離懷裡,幾不可見地顫抖了下,聲音哽咽道,“那…可解嗎?”
良久沒聽見蘇離回答她的話。
他攬著顧長歌靜靜坐在月光裡,被高處樹枝割碎了的片片月光斑駁地落在他的精緻側臉上,映得他眉目模糊,他的聲音也微微模糊,像雨前夜晚的毛月亮,不辨情緒。
他道:“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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