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3.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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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刻投靠了自由之刃的貴族們處境很尷尬。

新國王不要他們，加上背叛了舊主，他們除了自由城無處可去。

永遠不要堵死自己的退路——這是他們此刻的寫照。

他們很快發現自由城沒有自己的位置：城堡和莊園就別提了，連獨棟房屋都要花錢購置，還得排隊。地位也是不存在的，去哪也不會有人讓路，喊貴族老爺，獻上自己的女兒。

更糟的是，隨他們而來的僕人也不知道從哪兒看了歪理邪說，跑來說自由城不支援奴隸契約，想去外面開始新生活。

當時就有個暴脾氣貴族把說這話的僕人打個半死，沒過多久，衛兵就把他打個半死，還丟進監獄。

本就躁動的僕人們更按捺不住了，每天都有人跑，貴族們去找衛兵，衛兵拿著《自由城法典》表示自由城確實不允許奴隸。

他們只好找城主府訴苦。

“我們確實不能把貴族扔在那兒不管，怨氣積累，他們容易做出激進的舉動。”安南說。

“他們還敢激進？”

雙手抱胸，靠著座椅的傑克冷哼：“費米，你怎麼看？”

“殺了，還有準備議題的官員，一起殺了。”

旁邊坐姿像是把出鞘利劍的洛西輕咳一聲：“別這麼說，他們也幫了不少忙……”

費米無動於衷：“說情的也一起殺了。”

“你太激進了。”洛西皺眉。

傑克打圓場：“那就抓進監獄裡改造。”

“這個好。”

傑克正要繼續說什麼，在安南的死亡凝視中閉上了嘴。

託三個軍團長的福，剛第一項就有混亂的跡象。

“我答應過他們恕他們無罪，所以都不行。”

安南掃過橢圓桌前的諸位，問保持沉默避嫌的雷納多：“雷納多，你有想法嗎？”

雷納多站了起來，手扶胸口：“安南大人，我覺得什麼都不用做，他們會自己適應自由城的。至於鬧事……他們不敢。”

他們背叛了王國，再背叛自由城，誰還會接納呢？

“他們要是想要權利呢？”

“還是不管。我們承認他們的舊爵位，但是在自由城無用。”

雷納多口中的不管是任由他們經商、抱團，或是做不違反自由城規矩的事。

“時間會讓他們回到自己該在的位置。”

“說得好，我要把這句記下來！”伊芙琳拿起筆。

“那豈不是便宜了他們？”傑克又拱火道。

“傑克軍團長，這不是誰便宜誰，他們確實在戰爭中站在了我們這邊。”這時小斯莫站起，說了句公道話：“還要看安南大人是怎麼想的。”

作為從平民中走出的官員，小斯莫最有資格說這番話。

眾人的目光聚集在安南身上。

安南想了想：“貴族不是某些人或者某些群體，而是一種會隨文明誕生的寄生蟲。只要我們還是人類，還有慾望，它就會誕生。就算我們把蟲子殺光，它們依然會重新找到新的代理人，新的貴族。”

“自由城遲早也會出現寄生蟲，這是發展的必然階段……所以我們不必忌諱莫深，只需要在它們出現之前制定好消滅它們，或是利用、約束它們的規則……大姐，奧爾梅多，又要辛苦你們了。”

伊蒂莉婭溫柔答應，奧爾梅多沉思之時，安南拍了拍手：“好了，接下來討論第二項議題……”

叩叩叩——

議事廳的門敲響，女僕艾比從門後探出頭，小心翼翼地問：“食物做好了……我來早了？”

“沒有，你來的正好。”

艾比和披著圍裙低著頭，推著餐車的廚娘走進來。

“選個你喜歡的。”安南的注意在莉莉身上。

莉莉的大眼睛在餐車上巡視一圈，毛茸茸的貓爪指向安南。

“這個喵。”

安南揉了揉莉莉肚子，翻開筆記。

“第二……和第三項議題，這倆可以放在一起。有人覺得現在的自由城太擁擠了，所以我已經採購了第二枚奧術能核。自由城需要增加一些新設施，比如傳送門，你們有什麼建議？”

這回議事廳的氛圍踴躍了許多。

坐在特質增高椅子上的銅須說鐵匠鋪要擴建，鄧布利少說蘑菇屋要擴建，維克多先生說圖書館也要擴建。

伊蒂莉婭記下這些申請，準備在拿到第二枚奧術能核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