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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男子中,以轅門‘雙車’之利,雖未名說,看他們的意思,實也把蕭如視為當世難得的一個對手。她看駱寒出劍的當日,雖功夫未就,但以她於武學一道久為轅門中人所佩服的廣博見識——華胄甚至笑稱她為‘武庫’,連袁老大有什麼疑難都曾向她請教以求觸類旁通的——可知她如此的評語該有多高了。
只聽蕭如繼續道:“他那劍法極為險僻,江湖中走這路子的人可不多,縱成,也難開氣象,晉身為絕頂高手,可他似乎做到了。只幾招,就已敗退石、柴二家之人,驅走了他們。趕走他們後,他就問我要到哪裡,我說金陵。然後讓我上了他那駱駝,送我回家。——說起來,我只怕是江南一帶少有的一個乘過駱駝兒的女子了。一路上他話不多,只記得我稱了他一次‘少俠’,他悶悶地說了一句‘我不是’,聲音極冷,似是很不喜歡那個稱呼一般——也無睹於我的存在,我就不敢再這麼相呼了。”
蕭如說到此時唇角微皺,隱泛一笑,似是又想起了當日和駱寒相對的情形。她久負麗色,一向被人偷著慣了,所以對那少年視自己如無物頗為奇怪。有一些話,她是不會說的:她當時由此一句對那少年頗為心許——知他確實不是謙虛,他和她一樣,怕都是兩個不肯為這俗世權名與一些虛幻的概念縛住的人。他不自認為是什麼‘俠’,就象她相助袁老大,也不是為了袁老大的那些什麼家國大業,只是為了——這、是她的男人;如她暗度:縱外人如何稱讚,那駱寒孤劍奮出,重臨江南,只怕也不是為了什麼家國大義,只是為了一個他的知己而己。只聽她頓了會兒又道:“他就這麼把我送到了蘇南地界。行了兩日,那日路上,我遠遠看到前路來了幾個人,雖隔得遠,但我也認得出就是你們袁大哥了。我遠遠叫了一聲‘辰龍’,那少年怔了下,看看遠處辰龍騎馬的身形,疑惑道:‘接你的人來了?’”
“我當時好興奮,就點了點頭。他淡淡道:‘看來象是個高手,你前路不用擔心了,我也可以走了。’”
“然後他就叫我下了駝,也不等辰龍近前,自顧自上駝就走了,我都來不及謝他一聲。——辰龍也是找不見我,見消失了這麼多時日,恐怕有事才親自前來的。這就是我和那駱寒的一段淵源,可能那次他也是送杯子來的——所以我說,他該算得上與辰龍有過遙遙一面的。”
頓了下,好半晌,才聽她寂寂道:“沒想,六年過去了,他們重又朝面——竟然卻是這種局面。人生如水,勾折翻覆,這世事真是萬難逆料的。我這次來,就是聽說了那舊曲又被人翻唱出——這麼個僻冷別調,會這麼被翻出,想來也是別有深意的。我想駱寒也許也就會來,我要見見他,為了往日淵源,或許,可以就此化解轅門與他的這段恩怨。”
她話說完後,屋中便顯得很寂落。米儼沒有開口。蕭如心中卻在想道:“當日,我想要與辰龍在一起,就有那麼多難料的波折。如今,我又想和辰龍一起,真的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以一個八字庚帖慰彼此的百年寂寥。會不會,還要平生波折呢?”
原來,她是打算在多年之後,終於以一對紅燭下嫁與袁辰龍的。想到這兒,她的眼前,似就騰起了一抹紅色。那紅色來自時時藏在她懷中的一個書著自己生辰的八字庚帖,這帖子一月前還在她採石磯邊莊裡祠堂的祖先靈位前供著,供了這麼多年了,是她叫水荇兒父女專程與她攜來的。那懷裡的帖子就似一束小火苗似的燙著她的心,象是這慘澹江湖中少有的一點喜意,也是一個女子切切念念可能不為男子們所在意的一點痴願。
她是個聰明的女子,這事不願對人提,心知若欲如此,波折必多。她不想說,但——那她渴盼的交帖一拜,渴盼的一段紅底金字的愛,會如願以償嗎?會不再橫生波折嗎?
會嗎?
這時殿外忽有人聲,蕭如輕輕一皺眉,嘆了口氣。米儼一愣,要出門去看,蕭如嘆道:“不用了。”
米儼站住,蕭如道:“不是別人,都是江船九姓中的人,你見了只怕不好。沒想他們竟還記著這個日子。他們,又是為我來的。”
說到這兒,她的頰上露出了一絲皺紋與苦澀。只聽她對水荇淡淡道:“小荇兒,你出去看看,是誰在外面唱那一曲,看他們可有空,我想一見。”
殘章二 思往日
廟外廣場裡,小英子方方唱罷,正在復沓一遍。可這一回上闕未完,忽聽人群外已有聲音亂了起來,一個破破的嗓子道:“是了,頭兒,就是這兒了,好象這就是你要聽的那個曲子。”
那戴斗笠的漢子就一揚眉。人群已被衝開,那破眾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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