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3部分,離魂,一半兒,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是藥,後來才知道是洋人常喝的東西,就跟自家的茶一樣。
之琬看自己面前那栗子蛋糕,是小小一碟子欺雪壓霜般的白色花簇,碟子邊上有一把亮晶晶的長柄小勺子,她拿起來舀了一小角,原來白糊糊的花底下還有淺棕色的泥狀物,下面是淡黃|色的餅。放進嘴裡一嘗,果然又軟又甜又香,上頭做成花一樣雪白的大概就是奶油,棕色的是栗子,煮熟了磨成了粉又加糖拌勻的,黃|色的鬆鬆的是蛋糕吧。三層不同味道的東西放在一起,還真是好吃。她又舀了一大勺放進嘴裡,細細品嚐香滑軟綿的口感。
再看琴太太,狠狠地往咖啡裡放了三大勺糖,又拿起一個沒有蓋子的尖嘴壺往裡倒牛奶,直倒得黑色的咖啡成了淺棕色,喝一口,又拿起一把沒開刃的小刀,在中間的一隻小罐子裡挑了一大塊凝|乳狀的東西抹在她要的午茶蛋糕上,再從另一隻罐子裡舀了紅紅的果醬抹上,拿起來咬一口,讚歎地“唔”了一聲。而筱太太拿了司空餅,往裡抹了更多的奶油和果醬,咖啡裡也放了同樣多的糖和牛奶。看來她說的不敢吃甜食都是騙自己開心的。
之琬喝著咖啡,吃著栗子蛋糕,笑嘻嘻的聽她們聊天。什麼哪家綢布店又進了新的花式布料,誰家的女兒嫁給了誰家的兒子,哪家的廚子又換了,做得一手好菜,哪天讓她請客……之琬時不時笑一下,附和一聲,覺得很自在。她從小跟兩位姨娘長大,聽慣了這些家長裡短的話。和年長婦人相處,於她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喝完了茶,聊夠了閒話,兩位太太在店門口道別,筱太太拉了之琬的手道:“菀小姐,來家裡玩啊,我家有三個女兒,都和你差不多大,你們一定說得來。明天就來,明天我邀梅太太楊太太她們來家裡,咱們聽戲叉麻將,樂一下午。”
琴太太說:“那好啊,我也有些日子沒玩了,明天一定去,你家大小姐不是要出嫁了嗎,我要補一份禮。”又說了好些親親熱熱的道別話,才分頭走了。兩人回到家裡,白荷衣帶了琴師在天井裡吊嗓子,琴湘田在一旁聽著,見琴太太和之琬回來了,彼此廝見一番,說笑幾句才回房。
之琬換下外出的衣服,穿一件家常的格子布旗袍,拿了一根小金條,去找琴太太。
琴太太也換了鞋,正坐在榻上休息,看她進來在身邊挨著自己坐下,手帕開啟,拿出一根金條,忙問端的。
之琬道:“乾孃,我不知道金子是什麼價,到什麼地方去兌成現錢,你幫我找個換一下,行嗎?”
琴太太問:“怎麼?等錢用?這個你留著防身,戰亂時節,只有金子值錢,先放著吧。缺什麼,只管跟我說。要零花錢,我給你備用些。”
之琬艱澀地笑道:“乾孃,零花錢我身上還有些,這裡什麼都不缺,你不用給我備著。乾孃你對我這樣好,叫我怎麼報答呢。”知道琴太太要說不用報答的話,按住她道:“是這樣的,剛才在景福店裡,我想起我以前訂的一隻胸針還沒去取,手上的現錢不夠,想換了金子把胸針買回來。若是別的東西,也就算了,只是那胸針,是人家送的,已經付了三成訂金,我不想擱在那裡不管,還是取回來的好。”
琴太太看看她眼神悽苦,問道:“送胸針的那人出了什麼事嗎?你這麼難過,一定是斷了聯絡?”
之琬強忍眼淚,道:“是,去年八月後,就再沒訊息,我猜他是去打仗了。乾孃,”抬起臉看向琴太太,眼淚簌簌地落下,“我要是再也見不到他,可怎麼好?”
琴太太一把摟住之琬,哭道:“可憐的孩子,怪不得你這麼消沉,原來不單是和父母離散,還和愛人分別,這生離死別的事都讓你攤上了,你可真是命苦啊。”拿了手帕擦眼淚,又替之琬擦。
之琬強笑道:“有你和師父疼我,也不算苦了。乾孃,我留了這裡的地址讓店裡的人送來,要是他回來,一時找不到我,想起這胸針,會到店裡去問,到時人家就會告訴他我在這裡了。”她想自己在人家家裡住著,金店銀樓送東西來收錢款,這樣的銀錢出入,應該告知主人家的。
琴太太嘆道:“難為你這麼想得這麼周全,也真是用心良苦。好,這金條我拿著,去兌了現鈔給你。那胸針,是什麼重要的禮物嗎?”
之琬在愁苦中羞澀一笑,低聲道:“是訂婚用的。”
琴太太“哦”了一聲,說:“也難怪。要不,我們在報上登個廣告,看有沒有迴音?”
之琬點點頭說:“乾孃的主意好,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要不是遇上師父和乾孃,我在鄉下住著,更是沒了希望。”
琴太太擺擺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