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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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間就望見了獨自在角落裡席地而坐的一位五六十歲年紀的老和尚。

只見他慢慢悠悠的從袖口處抽出一把毛筆，在唇舌上將毛尖乾癟的墨汁舔溼後，低頭在自己潔淨的衣襟上歪歪斜斜的寫下‘空頭和尚’四個字眼。

卓鳶嵐覺得他行為怪異得可笑，靠上前去詢問道：“大師，您的頭頂原本就是空的，怎又取名叫空頭？”不是廢話麼~

“施主，”空頭和尚緩緩的抬起頭，擺個佛手施禮道：“此空非彼空，彼空也可作此空。你看這裡面有什麼？”說著，不知從哪裡拿來了面鏡子給卓鳶嵐看。

“裡面有花有草有天空有白雲有……”卓鳶嵐瞎掰著，古代的銅鏡這麼模糊，裡頭的東西都跟鬼影似的，看不真切，不過大師手裡的這面鏡子倒是比起其他的來要清晰得多。

“一面明鏡裡，可以包容盡天下萬物，一切蒼生。卻如何，獨獨容不下一個手指頭呢？”大師將手指按在鏡面上。

“可是你退後一步，”大師將手移開，看著鏡子裡照到的手指。

額……所以呢，你想要說什麼。

“大師您講得太深奧了，施主我果然是凡夫俗子啊，不懂不懂~”卓鳶嵐老成的搖了搖頭，捋了捋自己沒有鬍鬚的下巴。

“哪有人自稱自己是施主的，傻女人！”大師脾氣突然暴躁了起來，變化之快，把卓鳶嵐嚇得連連倒退了四五步之遠！避免這位大師又做出啥驚人之舉！

“空頭師叔祖！你又到處亂跑了，快回屋裡去！”

一個長相斯文的小和尚從廟門裡跑了出來，來到他們面前，對著卓鳶嵐，佛手豎立胸前，點頭施禮，然後啥也不說就領著人往廟門走去。

“偷偷告訴你，這好的鏡子，就賣你五文錢~便宜呢，要不？”空頭走前還想要對著卓鳶嵐多講兩句，又被小和尚拖了回去。

“姑娘，你不知道，這個空頭和尚自小便有腦疾，是個顛和尚。”旁邊的一位大嬸看到此景，嘆了口氣，對著還在狀況之外的卓鳶嵐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什麼跟什麼呀！敢情是個瘋子……不過那鏡子倒是挺便宜的~”卓鳶嵐有點可惜的嘖嘖了兩聲。

‘紅香院’　霖城最火的妓院

“唉呀，寶兒啊，你看，我這還沒來一會呢，你怎麼就走了呢！快些！在我這在做會呀！”一位滿臉淫意的客人一手指著自己的雙腿，一手還不停的在楊寶兒風姿綽約的腰上摸了一把。

“公子~不要急嘛，我先上樓補下裝在下來好好陪陪公子~”淺色羅裙半掩酥胸，霖城名妓楊寶兒傾城一笑。

“哈哈哈好！好！速去速回啊！！”淫蕩男子不住的舔著嘴唇，漲紅了臉催促著楊寶兒快去快回。

楊寶兒轉身上樓，臉露疲乏之色，進了自己的屋內，隨手合上房門，來到案前，拿起胭脂正要梳妝，就看見了銅鏡裡有著一抹白色身影，她慌忙轉身。

24　花鏡狸

面帶銀狐面具，墨髮散逸風中，月牙白袍，斜倚在屋內窗臺上，擺弄著手中的整齊合好的玉扇，對著楊寶兒妖嬈笑看。

“你是誰！”楊寶兒警覺的跑到門邊，作勢要喊人。來人邪魅中泛著一股血腥，令人不禁膽寒。

“楊寶蘭~曾是川原外戚範聶還是元向侯時的小妾，雖不是正室，卻也無需委屈到這千人枕的地步~”來人略有深意的說道。

“你專程來此，就是為了嘲笑我麼？！”楊寶兒有些惱怒的吼道，一提起範聶那個薄情郎，怨恨起了往事，想來自己也曾是名門閨秀，純貞少女，就因為他的一句話，便立即淪為了人盡可夫的賤人！

“你恨他~”

“幹你何事！”

“這種地方應該很容易探聽到事情吧~比如十一年前川原貴客來到此地，表面上是來觀賞海棠花祭，實則~”

“我為何要幫你！”

“也是在幫你自己~你不是很希望看到範聶不悅麼~”

“何止不悅！我希望他死！！”

“那不就是了~”來人說著，轉頭正要離開。

“如何聯絡到你？”她不管他得到情報要作何用，但如果真的可以尋到一絲解恨的機會，她在所不辭！

“我自會找你~”

“你叫什麼？”

“花鏡狸~”聲音消失在空無的窗前。

卓鳶嵐無聊的在城裡瞎逛了一早上，到點回府了，半路上，看到了十幾輛裝載桌椅板凳行李包袱的馬車正往城門口行走著，車上坐的幾個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