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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桂州戰報一日接一日地送入京城,朝堂上的氛圍也一日冷過一日,欽州、柳州接連失陷,交賊攻城略池如同下餃子一樣輕而易舉。
大魏似乎從這個時候才開始真正審視起這個數百年內多數時候俯首帖耳,只要偶爾興起些小風浪,就會一直被中國壓著打的邊陲蠻夷之族。
田太后自攝政以來,從未在軍事上遭遇過這樣的挫折。
大魏北有護國公周嚴,南有定遠將軍折其護,東邊臨海,先不說琉球高麗近些年稱臣納貢,就算他們敢有不臣之心,海上幾十艘大船也不是擺著看的。
而西邊,原來駐守的是諸衛上將軍張謙,那一個個蕃人,在他看來就是一個個上面貼著“戰功”二字的首級,恨不得他們脖子以下都是空蕩蕩的,掃一掃就能攏起來去討功勞。
張謙字奉直,人不同其名,他於戰功上貪得無厭,打到後來,朝中御史臺的官員都把他當作了刷聲望的工具,日日都要彈劾一下,說他殘忍暴虐,殺傷無度,有失中原寬厚之德。
田太后不得已,只好把他貶到了鳳翔府上。
然而在這十多年時間裡,西邊河湟的蕃部早已經被他打殘,十人裡數不出兩三個男丁,沒個上百年,恢復不了元氣。
第一次遇上這樣被交趾吊著打的情況,第一次聽見中國城池失陷,田太后急得好幾夜都沒有睡好,頭疼欲裂不說,連例事都淅瀝不止。
今日大朝會,她下腹疼痛極了。明明已經接近半個月了,下面依舊湧流不歇。
她又是惱,又是煩。
今日的朝會,折其護暴斃的訊息就像一枚炸彈。
下頭朝臣們再不似從前那樣搶著桂州軍中的位子,而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桂廣軍情,仿若人人都是再世孫武,早已預料到會有此一戰,可談到應對,又紛紛扯些冠冕堂皇之詞,都是遠水救不得近火的套話。
大朝會上幾百人,大家一個接一個地出班,發些慷慨激昂之語,若是靠言語能壓死人,估計交趾的賊子早已被他們罵死幾百次了。
“臣有一言!”吵吵嚷嚷之間,一人持笏從後排出列。
田太后皺著眉看了他一眼。
是一名才調入京城的老朽,官品不高,她甚至都想不起他的名字。
“皇上年紀已長,早該親政,以臣愚見,此乃殿下久不撤簾之果,若殿下讓權退位,皇上臨政,另闢新天,擇猛將悍兵南下討伐,日耀歸位可期,天下當定。”他板著臉,提高了音量,“屆時交趾自然退兵,桂廣黎民可早日免遭塗炭!”
一片死寂。
剛剛還熱鬧的殿中一剎那間安靜下來。
諸臣沒有理會那名臣下,而是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
田太后從心肺之處燃起了一股火焰,滿腹怨氣怒氣衝腔而出,她這時肚子也不疼了,頭也不脹了,怒到極致,反而平靜下來,和和氣氣地問道:“你的意思,只要皇上親政,交趾自然就會退兵?”
那人一愣。
他多年在外,方才入朝,對田太后的脾性並不瞭解,還以為對方聽進了自己的話,暗忖:這太后似乎並不像旁人所說那麼霸道。
他忙道:“皇上親政,另擇新將,攜兵丁前往邕州,自然交趾可定。”
“一樣是另擇新將,我擇就不行,皇上擇,就能逼退交趾?”田太后的聲音一瞬間拔高了。
那官員終於察覺有些不對,可話已放出,再做轉圜為時太晚,只得堅持道:“此乃上蒼預警是也。”
簾後,田太后眼神冰冷。
御座之上,趙顯興奮地盯著那名臣子。
每逢大朝會,作為天下之主,他都會坐在這裡,但只是一個吉祥物般的存在,如同他座下的椅子,如同朝臣腳下的青石,沒有絲毫的存在感。
他此刻第一次覺得自己坐在這裡是件痛快的事情。
哈哈,你也有今天!
他死死忍著心中的快意才沒有笑出聲來,靠著畢生的自制力,才沒有掉轉過頭去看一眼那所謂的“母后”。
這個看上去滿臉酸腐之氣的老頭子叫什麼?等下了朝,他一定要好好問問。
他仔仔細細地看著那老朽之臣,想要把他的臉記下來。
今日之後,這酸儒一定會被田太后又貶又罰,說不定還會被扔到瓊州那險惡之處。
沒關係,就算你死在流放的路上,等朕登了基,也一定會記得你的,若是你有後人能活下來,朕少不得他一個實權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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