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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這種行為,正好說明她的自私與冷酷,她根本不在乎住宅裡其他人的生死,她關心的是沈太太與她自己的安危。只要能保證她和沈太太安然無恙,其他人的生死她無所謂,也許,她更希望其他人都死了,這樣,沈太太的罪惡也就可以隱藏起來。
葉婉來到地下,把上面的情況告訴地下的人,還說出四樓有第十二個人的存在,目的就是讓沈華起與張伯去對付隱藏的兇手。她當時想得還很簡單,以為兇手就只是四樓的人。當沈太太去世後,葉婉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於是,她馬上站到高平膺這邊。極力地去幫助高平膺破案,她知道,案件一偵破,那些兇手與奪財產者就會受到法律制裁,而她就可以坦然繼承所有財產。她和他一樣,也是外來的旁觀者,所做出的行為,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儲存自己,所犯下的罪,也只是輕度的人性罪,與法律無關。
葉婉感覺自己的臉很燥熱,彷彿被何俑打了幾巴掌。他居然把她內心的想法與心理看得一清二楚,他一直在平靜與安詳中,去注意身邊每一個角色,所以才能在混亂的局面中隨機應變。她的人性,被何俑揭開後,就是沈家的人性。
“別以為你是心理醫生,就可以胡亂編造別人的心理。”葉婉尖銳地斥責對方。
“他不算胡亂編造。”
葉婉的身後響起高平膺的聲音,他對何俑的心理推斷不僅沒有異議,還加了補充。葉婉最大的心理變化,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後,這個身世代表著她有機會獲取鉅額財產。而她也清楚意識到,單憑自己是鬥不過沈華起的,只有靠法律來制裁他。
在地下看到還活著的沈華文時,葉婉怕沈華文搞不清楚高平膺的警察身份,就飛快地替他回答了沈華文的詢問。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舉動,如果沈華文是主謀,知道他是警察,就不會說有關罪惡的事,她就選擇站在父親這邊;如果沈華文是受害者,知道他是警察,就會提供受害證明,那麼就會指控沈華起幫助自己的女兒。她就像牆頭上的草,根據風向來回擺動,跟沈太太如出一轍。
當沈華文把一切罪惡的事都說出來後,她知道警方有足夠理由制裁沈華起了,於是對沈華文的態度變得無比冷漠,在她心裡,這個父親沒必要活著了。她跟何俑一樣,雙手是乾淨的,沒沾一絲別人的血跡,人格也是清白的,沒參與任何殺人事件。可她身上有罪惡的影子,罪惡在心理上,也許她的本質就是這樣的,十年前她就是一個無罪的罪人。
第四十四章 第五個兇手
面對他們兩個人的攻擊,葉婉不再反駁,就算被揭穿所有人性的罪,也不會受到法律制裁。葉婉看向何俑,第一次對這張臉產生厭惡,現在,她非常希望他受到法律的制裁。葉婉提醒高平膺還有第五個被殺者,那麼第五個兇手,是不是被這位醫生殺人滅口?
何俑的鏡片閃過冷光,他露出一絲冷漠的笑,嘲笑她的反攻。高平膺也沒有站在葉婉這邊,他用無可奈何的口氣告訴她,像何俑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做這樣愚蠢的事?只有愚蠢的母親,為了保護兒子,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
靠窗那邊椅子上的兩個人,都有點木然。張伯木然地看向自己的妻子,表情沮喪又絕望,他從木然中回過神,衝高平膺叫,吳媚蘭也是他殺的,跟張媽無關。張伯想挽救自己的妻子,他們還有一個在讀書的女兒,夫妻倆都成為兇手後,女兒就成了孤兒。他本來就是一個有牢獄歷史的人,身上還背有十年前的血案,現在再多加一條罪名也無妨。
高平膺看了看張伯,遺憾地嘆息一聲,他不能幫助他顛倒法律的尺度,誰殺了誰,一旦真相大白,兇手就要受到制裁。對張媽殺吳媚蘭的行為,不管其用意是什麼,不管她的理由多強大,她的確是故意殺死吳媚蘭的。
午夜時分,張媽說給何俑聽的話,吳媚蘭也聽懂了,她從沈丹或沈青那裡早就知道何俑與張媽的關係。所以,當何俑給她倒咖啡時,她就留了一個心眼,沒有去喝那杯咖啡。很快,客廳裡的兩個人被迷倒,吳媚蘭更確定咖啡有問題,便跟何俑談判,要他幫她殺了沈華起與葉婉,讓沈丹得到沈家全部的財產,要不然她就把他的事揭穿。吳媚蘭想做最後一搏,可何俑是一個何等聰明的人,知道殺人是要受法律制裁的,就算吳媚蘭揭穿他的事,對他也沒有多大危害。吳媚蘭的要求,被何俑拒絕了。
在何俑這裡遭拒絕後,吳媚蘭又想到利用張媽。為了不讓高平膺知道,她約張媽去陽臺談事。而那個時候,何俑正在想辦法怎麼迷倒吳媚蘭,才能如願進行他進入地下的計劃,不知道他的母親在陽臺上犯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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