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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膺的身份被揭開後,就像突然出現的一顆炸彈,驚得客廳裡的人目瞪口呆。這個警察扮演什麼角色,葉婉看不出,但直覺訴她,他並不是簡單地隨意路過。十年前的事,沒人知道她目睹過,而且事情過去這麼久,他應該不會是衝十年前的事來的。最近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父親失蹤的事,可她並沒有報警,這是姑姑交代的,暫時不要報警,報警會把父親賭博的事牽扯出來。她想,高平膺來這裡一定另有其他目的,封宅的人不知道他是警察,結果把這顆炸彈也封在了屋內。

有個警察存在,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姑姑的可疑,讓葉婉對高平膺有了戒備。她挺好奇,一個公事繁忙的警察,怎麼會無緣無故來這裡消磨時間?似乎走進這裡的人,都是神神秘秘的,說不清道不明。而且這裡出現的事,也是鬼使神差般奇怪,究竟是以前的死者在搗亂,還是現在的生者在作祟?一切都像一團謎。

“你是不是來辦案的?”葉婉直視著高平膺問他。

他沒有給予正面的答覆,明亮的眼睛毫無偽裝地說:“無論我以哪種原因來這裡,只要葉小姐淨如明月,就沒什麼可憂愁的。”

“這種情形,讓我想起阿加莎的《孤島奇案》,十個互不相識的人被邀請到孤島的別墅裡,在別墅裡有一首古老的詩,寫著十個小印第安人的死法。隨後這十個人,一個個都依照詩裡的死法死去。而兇手卻是十個人當中的法官,是因為他不滿逃脫罪行的這幾個人,於是,就想出這種懲罰的方式。”何俑感慨地說完,將目光看向高平膺,意味深長地問,“高警察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意圖?”

高平膺聽出何俑話裡的含沙射影,他自嘲地解釋自己是警察,不是法官,再說這房子也不是他的,那書裡的孤島之屋,可是法官購置的,他怎麼有條件搞那樣的謀劃。

“那你來這裡的意圖是什麼?”

葉婉剛想問,吳媚蘭搶先問了,看來她比葉婉更在意高平膺的出現。這個神秘的警察沒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沈華起,沒精打采的沈華起替高平膺答道,是他讓高平膺來的。高平膺辦案時受了傷Qī。shū。ωǎng。,在家裡療養,他剛好收到那封詭異的信,覺得挺玄的,就請他來這裡療養,順便幫著看看狀況。

這就是高平膺來這裡的理由,沒想到這裡還真的出狀況了。怎麼會這樣湊巧,十個小印第安人,住宅裡也是十個人,死去的葉婉的父親是封閉前死的,不能算在十個人當中。真會如何俑說的,他們像十個小印第安人,一個個都死去嗎?書中還有死亡的預言詩呢,他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困在這裡等死?想到這些,葉婉又想到罪孽與懲罰。

現在出不去也報不了警,住宅裡每個人的人生經歷都不被他人所知,就算高平膺想查問,也未必有人願意說,畢竟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尋常的客人,沒有警察的職權。父親為什麼要躲藏在姑姑家?後來又為什麼遇害了?葉婉想不通,她更想不通,姑姑為什麼要隱瞞父親在這裡的事,那雙男人腳究竟是不是父親,她此時非常想得到姑姑的回答。

第九章 沈華文的骨架

想去三樓的葉婉還沒有站起身,從樓上傳來女人恐慌的驚叫,這驚叫聲與吳媚蘭在二樓受驚嚇時發出的驚叫聲不一樣。吳媚蘭的驚叫是平常性的驚叫,是看到平常性的可怕事物,而發洩一下緊張與害怕。而現在樓上的驚叫,是因恐懼、無助、喪失意識平衡的驚叫,驚叫者不是簡單的緊張與害怕,是靈魂不安的恐懼。

樓上此刻只有葉彩霞一個人,一個人在樓上發出驚叫聲,絕不會是突然的精神失常,一定是碰到極其可怕的事。葉婉慌忙朝樓梯衝去,沈華起與沈樂已經搶在她的前頭,而高平膺是第一個衝上樓梯的人,其他人跟隨在葉婉身後衝上樓。

跑到三樓,只見葉彩霞的房門半開著,門上有個紅色的“死”字,字跡上的水還在流下來,看來字是剛寫上去沒多久的。透過半開的房門,看到葉彩霞如驚弓之鳥般蜷縮在床上發抖,一副恐懼害怕的樣子。

她究竟看到了什麼,門上的“死”字又是怎麼回事,屋外的人走進屋內問。葉彩霞好像嚇呆了,怎麼問都只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高平膺走到門前,伸出手指沾了一點門上的字跡,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又用手指摸了摸紅水,然後告訴大家,這個紅色的“死”字,不是用人血寫的,也不是用動物的血或紅墨水,而是用紅酒寫的。

其他人都在樓下,這個“死”字是誰寫上去的呢,高平膺用銳利的眼神看著葉彩霞,有點懷疑是她故弄玄虛。葉彩霞還在哆嗦,緊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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